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楊飛瞧得痴了,只怕那顆心早不在自己身上,竟忘了回答。
梅雲清素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稱,早已見慣男人此種目光。不過她是一派之主,別人雖有此意,卻也沒人如此大膽緊盯她而不回答,心中不覺微生惱怒,稍稍大聲道:“喂!”
楊飛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答道:“白日便是在下躺在窗外偷看小姐的。”說罷,臉亦不覺更紅,畢竟偷窺別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梅雲清這才明白楊飛那灼人的目光為何這般熟悉:“原來是你這雙賊眼。”
楊飛臉上發燙,雖在月光下看得不大真切,卻不禁垂下頭,囁嚅道:“對不起,要是小姐認為在下冒犯了小姐的話,在下甘受責罰。”
梅雲清“嗤”的一聲輕笑,她本是為白天那樁命案夜探振威鏢局,希望得到一些蛛絲馬跡,誰知碰到楊飛仰首對月長嘆。她雖貴為一莊之主,芳齡卻也只有二十二,一時竟忘了自己不宜露面,童性大發,駐足閒聊幾句,發現楊飛著實有趣,不覺隨口道:“你希望我怎麼責罰你呢?”
楊飛見她這一笑,嬌媚橫生,連她腳下的柳樹也似變得鮮豔美麗起來,心道:“要是罰我一輩子跟著你,那就再妙不過了。”話雖如此,卻口不由心道:“姑娘便是一刀殺了在下,在下也絕無半句怨言。”
梅雲清見他稱呼自己一會兒莊主,接著又是小姐,最後變成姑娘,語氣愈加親近,再說下去只怕連雲清都喊出來了。可他最後一句說得太也嚴重,偷窺別人雖然不對,卻也犯不著殺身之罪吧,心中頓起捉弄之意,面露微笑道:“你可不要後悔。”只見劍光一閃,楊飛尚未看清,只覺胸口一涼,梅雲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古樸拙雅的寶劍,劍尖正指著自己心口要害,只須梅雲清玉手向前再進三分,自己便前後兩個窟窿,小命不全,咯屁著涼了。
楊飛素來膽小,心中早怕得要命,他可想不到梅雲清說幹就幹。但在心上人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太過孬種,死在她手下也算認命,反挺起胸膛,神情激昂,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大聲道:“梅姑娘,你可得記得在下的名字,我叫楊飛。”
“誰要殺你?”梅雲清沒想到楊飛當真不怕死,還道他看出自己的心意,還劍入鞘道:“我只不過試試你當真肯將命交給我,這次暫且將你的性命記下,下次再取,記住你這條命現在是我的。”說著亦不覺微笑起來。
“是,是。”楊飛連連應諾:“姑娘有何吩咐,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見梅雲清許久不答,這才吞吞吐吐道出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請問姑娘芳名?”
可又過了半響,梅雲清仍是不答,抬頭看時已是人影杳無,剛才一切象是一聲春夢。楊飛又看看自己胸口衣襟的那被梅雲清寶劍刺破的小洞,方確定剛才不是在作夢。
“有人來了。”梅雲清心念電轉。她雖與楊飛在此胡扯,靈覺卻可察知方圓十丈之內一舉一動,她此行隱密,自是不便露面,便展開輕功躍空而去,轉眼已是百丈之外,楊飛後來那兩句話自然沒有聽見。
楊飛畢恭畢敬的樣子,她早已見得多了,無非是看上自己的容貌和權勢,也不知道有多少豪門公子向她表示愛幕之意,至今卻仍沒有一個令她動心的男子。更何況梅花山莊莊規所限,莊主不得嫁人,只能招贅,天下又有多少男子願意入贅女家。
梅雲清心有所思,不知不覺走到一間名曰“如歸”的客棧,那正是她暫時居住之處,亦是梅花山莊下屬的一處產業所在。她剛行至門口,掌櫃已神情焦急地迎了上來,見到梅雲清方露出笑意道:“莊主,你終於回來了。”此刻客棧內已無旁人,是以他並不避忌。
“有事耽擱了一會,怎麼了,孫老?”梅雲清有些驚奇,這孫掌櫃行事一向穩重。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