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將床上的被褥又換了一套,抱著大堆換洗之物作了個鬼臉道:“小姐不說,我自己去問那傢伙。”言罷,輕笑著奔了出去。
梅雲清不覺莞爾,心中不覺在想:楊飛,你現在在幹什麼?
楊飛一夜未歸,作賊心虛,自是不敢從振威鏢局正門大搖大擺進去,便繞道後門,見四下無人,方溜了進去。
回到房中,匆匆換下那身染了血跡的外衣,付峻已回得房來,見得是他,微微一怔,一把將他按到床頭,故作嘿嘿冷笑道:“好哇,飛揚,看你平日一本正經的,竟敢夜不歸宿,老實交待,昨晚跑去哪了,要不然,嘿嘿!”
楊飛有事從不瞞他,便將昨晚發生之事一一道來,當然將後來替梅雲清脫衣療傷一節隱去,說成在木屋避了一夜雨,只聽得付峻羨慕不已:“跟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的過了一夜,怎麼不是我啊?飛揚難道你沒用一點實際行動表示表示你對她的愛慕之意。”
楊飛心中一跳,故作無奈道:“你要我如何表示?”
付峻滿臉陶醉道:“既然英雄救美,為何不救到底,幫她療療傷,趁機摸摸她的玉手,說不得還可親親她的臉蛋,女孩子嘛,在那種情況下,最易動心的。”他曾這麼對付白玉霜,馬到功成,自以為對女孩子頗有一手,而且天下女子都差不多。
楊飛心道:別說親手摸臉,就差沒行房了!他口中當然不好意思說出來:“你道她是你的玉霜姐麼,她可是堂堂一個莊主,我又是何等身份,若非萬不得已,她正眼也不會瞧我一眼,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最後兩句倒是貨真價實,說出口來,不覺心中又苦又澀。
付峻點頭道:“說得也是。”忽爾瞧見楊冰左臉上尚未消去的淡淡指痕,大奇道:“這是誰打的?”
楊飛苦笑道:“就是依你之言,想佔點手腳便宜,後果便是這道巴掌印。”
付峻哈哈笑道:“飛揚,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我只是說,你倒付諸行動了。”忽想起一事道:“你吃過早飯沒有,要是沒有,我幫你去弄些吃的來。”
見楊飛搖搖頭,拍著他肩頭道:“看你腳步虛浮,雙目無神,定是事辦多了,昨晚沒睡好,我去弄早點,吃了休息一下,下午我們還有節目呢。”
“節目。”楊飛不禁愕然道:“今天中秋節,不是休息一天麼,怎麼還會有事?”
付峻在楊飛額頭打了記響慄,笑罵道:“你沒聽清是節目麼,難道忘了昨晚我跟你說過何事?”
楊飛摸著痛處,滿頭霧水,細細一想,仍未思及,只得苦笑道:“老大,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付峻道:“見了美人,便把正事忘了,我們昨日不是約好,今天去青樓開葷嚐鮮麼?”
楊飛恍然大悟,這才記起昨晚付峻確曾提過,自己當時並未當真,不覺笑道:“真有你的,逛妓院還說是正事。”
付峻反駁道:“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人生第一次洞房怎麼不算頭等大事?對了,我還得替你去弄早點。”言罷,奸笑兩聲,方才滿面春風的離去。
楊飛在房中睡了半日,養好精神,兩人吃過午飯,便藉口買東西,溜了出去。
雖說是第一次去嫖妓,但二人在長安城混了這麼久,對去青樓妓院的路自然不用人教,付峻怕有人跟著他們,故意在長安城繞了老大一圈,用了大半個時辰來到長安有名的花街。
這裡青樓林立,光是沿街兩旁青樓妓院便有一二十家之多,因是白天,並沒有妓女鴇母在外招攬生意。
付峻特意挑了一家較大,門口又較為富麗堂皇,名為“軟香居”的妓院走了進去。
楊飛頗感尷尬,就差沒臨陣脫逃了,又怕付峻責怪,是以並未立即跟著付峻進去,只在外面向裡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