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博見自己三名手下聯手之力竟接不下此女三招,自己雖有一戰之力,但又能支撐幾招?他仰首望天,自覺街上行人雖多,自己卻如此孤單無依,想想以前夜郎自大,總以為武功天下數一數二,此番見得此女武功,方知自己如井底之蛙,心想此番若能脫難,回去必苦練武功。
他聞得綠衣少女之言,心中苦笑,先不說跟她回去能否活命,只是跟她回去這點,便可讓他顏面掃地,南宮世家臉上無光,南宮博扔下手中斷劍,緩緩自懷中摸出一把通體晶瑩的碧玉蕭來,沉聲道:“姑娘請接招。”
綠衣少女緩緩將手中橙劍插回身後捧劍女手中劍鞘,又拔出一支綠劍來,此刻兩人所使兵器皆是碧綠之色,加之那少女亦是一身綠衣,遠遠瞧去,頗覺有趣。
南宮博將碧玉蕭放到嘴邊,忽然吹起曲子來,蕭聲幽怨淒涼,滿懷情意,似一深閨怨婦在埋怨情夫為何遲遲不至,楊飛雖覺好聽,心中卻是大奇,心道這傢伙大敵當前,反有閒情逸志吹吹小曲聽。
綠衣少女俏臉嬌容微變,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右手手中橙劍斜指地面,姿態優美之極。
蕭聲忽然高亢,似兩軍對擂,千軍萬馬正在廂殺一般,楊飛雖聽得熱血沸騰,倒無特別之處,反觀那綠衣少女嬌軀輕顫,手中橙劍忽嗡的一聲,聲傳數里。
蕭聲再變,隱約可聞刀光劍影之聲,那綠衣少女面色凝重,將綠劍自上而下緩緩的在空中劃了一道極長弧線,而她身後侍劍女亦遠遠躍開。
楊飛只覺蕭音尖銳無比,耳中難受之極,只得用布條將雙耳緊緊塞住,心想兩人這麼吹蕭聽曲較之先前大是無趣,卻殊不知此刻情形較之方才更是兇險,一個失手便有性命之虞。
蕭聲愈加尖亢,綠衣少女那劍弧堪堪劃到一半,綠劍劍身鐺的一聲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楊飛塞住耳朵,仍隱約可聞,不覺心中大奇,急急扯下耳中布條,忽爾鏗鏘之聲大作,不絕於耳,每響得一聲,那綠劍之上便光華一閃,及得弧線劃完,劍身綠光大盛,在夜空之中,顯得格外豔麗。
蕭聲倏止,南宮博面色慘白,心口一甜,噴出一口血霧,而綠衣少女青劍已至,他不及多思,碧玉蕭反手格出,只聞三下脆響,碧玉蕭雖被青劍連截三下,卻並未應聲而折,南宮博格至第四下之時綠衣少女劍尖已然指著他咽喉要害。
綠衣少女瞧著南宮博手中碧玉蕭,輕蹙秀眉,大奇道:“你這蕭倒挺特別的,七色劍竟截不斷它。”
南宮博以前從未如此刻這般受制於人,只得苦笑道:“這蕭再好,仍無姑娘七色劍利害。”
綠衣少女冷哼了一聲道:“只怕不是蕭不好,而是人太差了。”
南宮博聞得此言,悖然大怒道:“姑娘武功比在下高,在下無法否認,但萬萬不能汙辱在下。”
綠衣少女似笑非笑道:“你到底跟不跟從回去見師父?”
南宮博命懸人手,仍搖頭道:“不跟。”
“好,好,很好。”綠衣少女一連道了三個好,美目殺意大盛冷哼道:“你道我不敢殺你麼?”
南宮博卻是不答,反閉上雙目,一副你要殺便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副好漢的模樣。
綠衣少女滿面寒霜,青色長劍緩緩向前刺去,每進得一分,南宮博俊臉便愈加蒼白,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亦簌簌而下。
“劍下留情。”說話的是不知死活的楊飛,他雖對姓南宮的恨屋及烏,可見得南宮博一身傲骨,反對他生出好感,眼見再遲得一步,南宮博便將血濺當場,忙出言阻止。
綠衣少女果然停下劍來,冷冷望著楊飛道:“你又是何人?”
楊飛笑道:“過路的。”偷偷看了南宮博一眼,卻見他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心道老子今天看你順眼,捨命救你,可不因為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