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跳了出去。
那書生瞧來極是文弱,臉上卻滿是與他外表不相襯的殺氣,倒比那總旗更盛三分,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所謂的邊關將士平時見了韃靼人跑得比兔子還快,欺壓良民百姓倒是一流好手。”
梅蘭望著楊飛,似笑非笑道:“你是良民麼?”
楊飛本欲打趣幾句,可此刻情勢危急,又惹上官府,心中害怕,竟吶吶說不出話來。
那總旗正在拚力抽刀,哪有閒瑕說話,忽然雙手一輕,身體向後仰倒,後腦勺狠狠的磕在一張木桌桌角之上,立時昏了過去。
那書生未想這傢伙如此膿包,不覺啞然失笑,回首對楊飛道:“二位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恐怕官府中人馬上便來,那時二位便難脫干係了。”
楊飛正想點頭應是,卻見梅蘭滿臉鄙夷之色,心中豪氣陡生,大聲道:“兄臺救我夫婦二人性命,我們若就此離去,豈非落個不義之名。”
那書生目現讚賞之色,揖手道:“在下丁文松,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楊飛亦還禮道:“在下楊飛,她是拙妻梅蘭,承蒙丁兄救命大恩,實在不勝感激,他日必有所報。”按照習俗,女子出嫁從夫姓,在外人面前也僅說孃家姓氏,楊飛不知規矩,連梅蘭的閨名都報出來了。
丁文松一看便知二人僅有夫妻之名,才鬧了這麼個笑話,暗暗好笑,道:“楊兄客氣了,此處非久留之地,我們換個地方把酒言歡如何?”
楊飛連連稱是,回頭瞧了梅蘭一眼,正含笑看著自己,似在說:這才象個男子漢大丈夫。
那掌櫃方才一直躲在櫃檯之處,見得幾人似欲離開,方湊了上來,哭喪著臉道:“三位客官,這事鬧得如此之大,可又如何是好?”
丁文松皺皺眉頭自囊中摸出一錠十兩的元寶道:“我們這便離去,這錠銀子是打壞的桌椅錢。”
那掌櫃千恩萬謝的接過銀子,雖說呆會官府來人還有一番麻煩,卻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梅蘭忽道:“我去收拾一下行囊。”言罷,輕輕巧巧的掠過數丈,躍上樓去,這一手輕功亮得頗是漂亮。
丁文松向楊飛道:“大嫂武功不弱,倒是在下多事了。”
楊飛忙道:“哪裡,哪裡?”
丁文松忽想起一事,俯身自那總旗身上搜出一封火漆封好的軍函,正欲拆開,楊飛大驚道:“丁兄,這可不好吧。”
光傷害朝廷信使這罪名已是極大,再拆邊關軍函,那是滅門九族之罪,楊飛可不想遭此橫禍。
丁文松淡然一笑,卻不依他之言,仍然將軍函拆了開來,瞧了一眼,憤然道:“蘭州軍情告急,那汪直老賊不派兵增援,反要蘭州總兵便宜行事。”言罷,雙手一搓,竟將那軍函搓成粉末。
楊飛心想我連蘭州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跟我說有屁用,只要你不將我似這軍函一般搓成細粉便成,他心中雖有此意,口中卻唯唯應諾。
丁文松瞧他神色,便知這傢伙不是什麼憂國憂民之士,含笑道:“小弟讓楊兄見笑了。”
楊飛賠笑道:“看丁兄壯志未躊,顯是飽讀詩書之士,為何不搏取功名,為朝廷效力。”
丁文松道:“小弟原來亦是這般認為,可當今朝廷腐敗,皇帝昏庸,宦官專權,一般文人哪有出頭之日。”
楊飛跟這傢伙說話頗覺無味,什麼朝廷腐敗、皇帝昏庸、宦官專權又關他屁事,但又不好不接言,只得呵呵乾笑兩聲道:“是極,是極。”
丁文松哪還不曉得他心中極是不耐,心中亦是大覺無趣,還好這時梅蘭行下樓來,身上負了一個包袱,手中拿著飛雲劍,嫣然笑道:“我們走吧。”
楊飛見了那包袱,心想紫氣神功莫不是在包袱之中,湊到梅蘭身畔,涎著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