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還是北上?”
楊飛猶豫不決,反問道:“你想我北上還是想我回長安。”
梅蘭道:“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我便去哪?”
她說得情意綿綿,楊飛沒想短短一晚之間她性情轉變如此之快,真心誠意道:“你真好。”心裡卻想我以後再也不罵你惡婆娘、臭婆娘,也不說把你賣到軟香居去了,忽又想起自己曾發誓要是不把梅蘭賣到軟香居去便不姓楊,如此一來自己豈非要改姓,姓什麼,跟她姓梅麼,梅飛,梅飛,這也太難聽了。
梅蘭哪知他心中所思,還道他真的在想今日行程,瞧著他淺笑道:“決定好了沒?”
楊飛心想反正不會再有梅塵千里追殺,自己北上也沒什麼危險,若是回長安豈非被鏢局之人看輕,還是去尋白向天為妙,何況還有分紅,就算找不到鏢隊,就當遊山玩水,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銀子,在外面逛幾個月再回長安,想必白向天等人也該回去了,他心中主意已定,便對梅蘭道:“我想北上。”
梅蘭似早知他會作此決定,點點頭道:“既是如此,我先下去準備準備。”
楊飛“嗯”了一聲,梅蘭便自離去。
還好現在楊飛已可下地行動,雖說不能跳躍跑路,走兩步還是不打緊的,他見自己那包袱正在床頭,便取出一套衣物穿上,但是秘笈和穴點陣圖並不在裡面,他在房中翻了翻,飛雲劍也找不到,不過他此刻倒也不急著尋回,照梅蘭現下那般溫順模樣,只要她不突然翻臉,開口找她要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正在他思索間,梅蘭已打點好一切,進來收拾了一下,見他已能走動,笑道:“那名醫果真沒有騙我們,好得挺快的。”
楊飛點頭道:“那敗家子倒名不殊傳。”
梅蘭微微一笑,攙扶著他行了出去,那客棧掌櫃顯是受了她不少銀兩,點頭哈腰,滿臉堆笑道:“公子,夫人,以後有空再來啊。”
楊飛心道老子有錢要來也不來你這破地方,不覺輕聲問梅蘭:“你給了她多少銀子,他怎麼當你姑奶奶一般的侍侯?”
梅蘭卻是不答,滿臉笑意的扶著楊飛登上馬車,方柔聲道:“只不過給了一百兩而已。”
楊飛倒吸一口涼氣,心道我拼了老命也不過賺了五十兩,餘數還沒拿,就差點和表哥翻臉,想想自己一向窮慣了,不知道什麼時侯從她身上弄點銀子花花。
二人擠在窄小的馬車之中,梅蘭見楊飛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嫣然笑道:“你在看什麼?”她怎知這傢伙在打自己錢包的主意。
楊飛忽又想梅蘭不過是梅花山莊的一個婢女,便如此有錢,那梅雲清豈不是富得冒油,自己此刻還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她只需九牛一毛便可用銀子壓死自己,在這一刻,他忽然發覺自己又有一方面遠遠配不上梅雲清,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馬車緩緩駛動,這時那車伕忽然問道:“夫人,我們向北這是去哪啊?”
梅蘭略一沉吟道:“老趙,先到太原再說。”
那車伕是一四旬趙姓中年人,故而梅蘭稱他老趙,聞言應了一聲,便即馭車向北駛去。
楊飛不覺又問:“你那匹馬呢?”他前日便是被這匹馬害成這副半死不活德性的,既然現在不能找梅蘭尋仇了,便只能找這畜牲出氣,心想那匹馬若是給賣了,買馬之人一時飢餓,最好是把那匹馬殺了,吃肉喝湯,他一定會一兩銀子一碗,以報此恨,然此念究竟太過荒誕,心中亦知不大可能,只要梅蘭不要帶著它在身畔,瞧著眼不淨,心不煩便成。
梅蘭的答話果真讓他大失所望:“我讓它跟在車後面。”
楊飛不死心道:“你是不是打算不要它了?”
梅蘭搖頭道:“這匹馬是我十六歲生日小姐贈予我的,我怎會不要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