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抱的楊飛,趁著蘇花語無暇他顧之時,快步掠向那口木箱。
梅雲清到了箱畔,探手箱內,剛剛施展凌空攝物的功夫取出錦盒,忽覺一股大力自箱口傳來,竟將她迫得生生退了三步。
“嫁體神功!”梅雲清心中暗驚。
跟一般將真力附於物體上的方法不同,這種功夫據說是一位江湖高人所創,能將自身功力附在一件物體之上,短則數日,長則數載,不會散去,這功夫雖然奇妙無比,可除了像現在這般暗算人,練來也沒多大用,故而早已失傳,這蘇花語為何會此神功?還是有人躲在看不見的地方趁機偷襲?
梅雲清驚疑不定,警念忽生,斜斜劈出一掌,那四人果真如期而來,齊齊向她攻至。
梅雲清掌力宛若一個巨大旋渦,扯得那四人攻勢頓解,身不由己退了開去。
梅雲清嬌軀一晃,形如鬼魅的到了一名手持齊眉棍的黑衣人面前,玉手輕輕彈出一指,取的正是他空門所在。
那黑衣人心中雖駭,卻並不似在長安之時那般膿胞,齊眉棍棄守為攻,索性化作匹練,攻向梅雲清心口要害,顯是意欲一命搏一命。
梅雲清心中暗歎,即便取了此人性命,自己只怕也會重傷,取捨之下,玉指勁氣彈在那黑衣人齊眉棍三寸之處。
那黑衣人只覺一股大力自手中傳來,虎口劇痛,齊眉棍幾欲脫手飛出,他放手即可無事,可但武林中人將兵刃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他哪會捨去齊眉榻,內息連轉,堪堪將齊眉棍拿住,梅雲清指勁已然沿著他臂上經脈侵入體內,黑衣人只覺氣血翻騰,按捺不住,噴出一口血霧,顯是受傷不輕。
梅雲清緩得一緩,其餘三人已圍了上來,將她困在正中,一時難以脫身。
十人分作兩堆,混戰起來,這客房本就不大,擠進十個人已是不易,何況是在裡面械鬥?一時間房內雞飛狗跳,所有物事被打個稀爛,只餘那三口大木箱完好無損。
楊飛武功不高,又中了迷香,腦中尚有些昏昏沉沉,他生恐一個不備,被人誤傷,開門欲逃,迎頭撞見一人。
那人見得楊飛,也不多說,雙掌直直劈來,口中猶自冷哼道:“想逃嗎?”
楊飛避無可避,運起紫氣神功,揮掌勉力迎去,只聞“轟”的一聲巨響,二人四掌相交,氣勁四溢,塵土飛揚,連那房門都被震作碎木,此等聲勢倒比房中諸人打鬥大上許多。
楊飛只覺那人掌力之中驟冷驟熱,難受之極,猝不及防之下,被其侵入以脈之中,立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來人一身青衣,三十上下,渾身精瘦,臉色陰鬱,瞧著雙頰忽紅忽白的楊飛,面現訝色,頗為不屑道:“你這小子真不知死活。”
楊飛雙臂疼痛無比,幾欲折斷,咬牙強忍,方未叫出聲來,他心中大罵他老爹,操他老孃,暗道老子今年流年不利,老是出門遭秧。
場中的梅雲清忽一聲嬌叱,一雙玉手各畫了一個半圓,形成一個圓圈,那四名黑衣人只覺一股拉力傳來,手中兵刃攻勢盡皆落入圈中,梅雲清以指作劍,十指劃出十道劍氣,縱橫之間逼得那些黑衣人遠遠退去。
梅雲清此招極耗內力,深吸口氣,強運內息,俏臉抹過一絲豔紅,嬌軀一晃,身形尚未消去,倩影已至楊飛身畔,托住搖搖欲倒的楊飛,右掌緊緊貼在他背心之上渡入一道內息,助他療傷。
楊飛滿是感激的回首望了她一眼,自懷中取出南宮逸贈他的雪烏丸服了一粒,頓覺好受許多。
蘇花語見得此景,頓起爭勝之心,本是短刀的劍痕再變,化作一條三尺長的鐵鞭,“呼呼呼”舞得虎虎生風,進退之間鞭影幾達數丈,圍住她的四名黑衣人猝不及防,陣勢立破,其中一人左臂還被她鞭梢所傷,傷勢頗重。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