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錚”玉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每響一聲,那白玉蕭便發出一聲蕭鳴,合奏起來,竟成一首曲子,傳入在場之人耳中,頓覺每一聲似敲在心坎之上,令人心血沸騰,難受之極。
若非梅雲清在前面擋住大半攻勢,楊飛早已血管爆裂,斃命當場,饒是如此,楊飛亦抵受不住,退到蘇花語身畔,嗅著她天生異香,方覺好受許多,緩了口氣,向蘇花語輕聲道:“蘇姑娘。”
蘇花語武功高強,區區魔音自然奈何不了她,饒有興致的瞧著楊飛一臉糗樣,心中暗笑,冷冷道:“幹什麼?”
楊飛道:“看在咱們是老相識的份上,蘇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誰跟你是老相識?我為何要幫你?”蘇花語道啐罵一聲,忽又轉念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楊飛望了那錦盒一眼,道:“蘇姑娘可否拿著這錦盒速速離去?”
蘇花語聞言愕然,她還以為楊飛要她助梅雲清擊退強敵,誰知是這等好事,這麼一來,豈非白白便宜了她?
楊飛又道:“蘇姑娘不是想拿蟬翼劍弄清自己身世麼?為何又如此猶豫不決?”
“你……”蘇花語本不知楊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亦不信他會如此好心,但見他故作泰然之色,心中忽然省悟,這傢伙是要自己引開雷洪鐘敏一夥,只要自己拿了蟬翼劍,麻煩的不再是梅雲清,而是自己了,她原本自忖武功雖非天下第一,亦足可縱橫江湖,可今日一見,方知自己是井底這蛙,不但梅雲清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這鐘敏,武功較她亦差不到哪去,若二人合力攻來,自己能抵擋幾招?
鍾敏手中白玉蕭忽幻出一道白色光華,那光華奇怪之極,竟似實物,手不能及,物不能擋,長達三尺,三尺之外,無半絲透出,形成一個白色光罩,將他罩在正中,此刻他便似隱身一般,梅雲清所見只有一道白光,哪還看得見他的人,既看不見人,又如何應招。
梅雲清面色凝重,嬌叱一聲,手中三尺長劍亦爆出一道耀眼之極的淡黃光華,同鍾敏不同,她這光華又長又尖,遠遠瞧來,便似一把巨劍,足有丈許之長,梅雲清馭著光劍,凌空飛擊鐘敏光罩之上。
那光劍無聲無無息的透過光罩,直至梅雲清實劍攻至鍾敏光罩寸許之外方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楊飛忍不住向蘇花語低聲問道:“蘇姑娘,你可知這是什麼武功?如此奇怪?”
蘇花語搖頭道:“我哪知道?”言罷,又暗自懊惱,自己為何要回答這小無賴,反倒讓他看輕。
楊飛低聲咕噥道:“原來也是一隻井底之蛙。”他這一句倒將自己罵了進去。
他聲音甚小,蘇花語一時又未在意,聽得不大清楚,但心知這傢伙決計不會有什麼好話,不覺美目寒意大作道:“你說什麼?”
楊飛哪敢惹這姑奶奶,忙道:“我在說蘇姑娘原來跟我一樣。”
“誰跟你一樣。”蘇花語橫了他一眼,懶得與他計較。
梅雲清馭劍在數息之間狂攻九九八十一劍,每出一劍,手中長劍光華便更漲一分,及得最後一劍,劍身光華竟達兩丈之長。
周圍之人瞧得如痴如醉,心想天下竟有這般神奇的武功。
雖是如此,梅雲清每一劍堪堪觸及鍾敏光罩便即彈回,好似碰到極大的阻力,攻之不進,而鍾敏也不見反擊,任由梅雲清狂攻不止。
場中二人眨眼已交手百招之多,鍾敏漸顯不耐,他成名江湖已有二十餘載,竟然奈何不了一個甫出江湖的黃毛丫頭,心念一動,戰局立變。
蘇花語沉吟半晌,忽道:“我答應你。”
楊飛大喜道:“蘇姑娘速速取盒而去,遲則生變。”
“好!”蘇花語應了一聲,劍痕化作彎鉤,閃電般的向箱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