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離去,惹惱了這傢伙,給些苦頭自己嚐嚐可就大大划不來了,他一念至此,暗裡自是早將厲方邪祖宗十八代統統操了一百遍。
良久,厲方邪迴轉身來,沉聲道:“你怎還未前去辦事?”
楊飛見他神色令人發省,不答反問道:“前輩是否有何傷心往事?方才處事孤僻,獨來獨往?”
“唰!”厲方邪九旋斬向前一揮,在楊飛臉頰劃過,若偏上三分,可真應了那句老話:沒臉見人了。
幾縷髮絲緩緩的飄落,厲方邪吐出了一口氣箭,那殘發竟如利箭般向楊飛頸中電射而去。
二人相距僅數尺之遙,楊飛避之不及,嚇得心膽俱喪,暗道老子今天恐怕要歸天。
那些髮絲射到楊飛面前,竟生生拐了個彎,滋的一聲輕響,將他旁邊一株古樹刺個對穿。
厲方邪目中兇光大放:“你竟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真的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嗎?”
楊飛本來心驚肉跳,聞得此言,反而鎮定起來,厲方邪若要殺他早就殺了,哪用得著這麼多廢話?他哈哈一笑,高聲道:“以老前輩的武功才智,若廣攬人才,為己所用,鴻圖大業指日可期,說不定現在已是武林盟主了。”
“武林盟主?”厲方邪收回九旋斬,嘲諷道:“我是武林盟主,照你話中之意,你還是個人才了?”
楊飛嘻嘻一笑道:“晚輩頗有幾分自知之明,晚輩當然不是人才,在前輩眼中,肯定是個蠢才庸才了。”
厲方邪聞他自嘲,老臉罕有的微露笑意道:“看你這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倒讓厲某想起一個故人。”
楊飛哪還不快攀交情,涎著臉笑道:“是不是前輩的摯交好友?”
厲方邪神色一變道:“我從來沒有朋友。”
那不會是對頭吧?楊飛心中打鼓,聲音都小了許多:“晚輩又胡說八道了,真是該罰!”言罷,伸手輕輕摸了自己右頰一下,算是打了個耳光。
厲方邪並未回答,瞧著楊飛,虎目射出深刻緬懷之色。
楊飛暗道:既非朋友,又不像敵人,難道是姘頭,哎喲,不好,這老傢伙不會有斷袖之癖,要拿自己開葷!他忍不住大著膽子問道:“那人是誰?前輩到底經歷何事?行為方才變得如此乖張?晚輩很想聽聽,好為前輩排憂解難!”
“小子,你越來越大膽了!”厲方邪目露兇光,狀若瘋狂,雙手緊緊掐住楊飛的脖子,將他生生提離半空。
楊飛奮力掙扎,無奈厲方邪雙手有如一道鐵閘,使他如同一條被倒提的死魚,絲毫動彈不得,他氣機閉塞,呼吸不暢,漲得臉紅耳赤,喉間啊啊作響,卻是說不出話來。
在楊飛斷氣之前,厲方邪終於平靜下來,使足內勁將他擲出。楊飛未及運功護體,身子已然撞上樹幹。他慘叫連連,撞斷一連串樹幹之後,重重跌落,還好地上滿是積雪,鬆軟之極,否則重傷之下,再摔上這麼一記,不死也殘。
厲方邪緩緩走到他身畔,陰森森的笑道:“小子,這就是你多嘴的下場,若非你還有利用價值,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楊飛全身上下無處不痛,身上的所有骨頭好似都已折斷,連動彈一下亦是不能,較之那次被梅蘭折騰更慘三分,他心中大罵,奄奄一息,氣若游絲道:“姓厲的,有種一刀殺了我,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
厲方邪左手一探,生生拗下一根樹枝,用九旋斬那彎彎的鋒刃在楊飛面前一刀刀削下,他的聲音更加陰沉恐怖:“死也有很多死法,你想怎麼死?”
看著木屑紛飛,楊飛聽得毛骨悚然,他此刻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何況他生來膽小,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勇氣。
楊飛勉強動彈一下,忽然似迴光返照般大聲道:“厲方邪,枉你一代武林宗師,江湖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