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雲清白了他一眼,做了一個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可人表情。
好不容易進了內室,梅雲清亮起油燈,在枕邊取了醫經,遞還楊飛,正色道:“這醫經我今日略略看了一遍,確實博大精深,乃杏林奇書,非一時半日可以看個明白。”
楊飛愕然道:“杏林?什麼杏林?這裡種了杏樹嗎?”
梅雲清哭笑不得,沒好氣道:“對,對,這外面種的都是杏樹。”
楊飛倒知自己狗屁不通,說錯話了,訕訕一笑,忿開話題道:“你看過此書,可找出醫治你身患頑疾之法?”
梅雲清神色凝重,緩緩搖頭。
楊飛大肆吹噓道:“沒關係,我師傅說我是杏林百年難逢的奇才,假以時日,我定能找出醫治此症的辦法,你放心好了。”他腦子轉得倒快,明白杏林即是醫林之後,現學現賣,立刻套用。
梅雲清疑惑道:“我現在倒是懷疑你究竟會不會醫術?”
楊飛露出馬腳,佯作鎮定道:“當然會,我幹嘛騙你?”
梅雲清一把將醫經搶了過去,翻過兩頁,瞧了一眼,問道:“那我就考考你,肝火過旺該如何醫治?”
楊飛怎答得出來,一時啞口無言,苦著臉道:“待我想想。”
“慢慢想,不用著急,要不要翻書瞧瞧?”
楊飛大喜道:“能瞧瞧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並非不懂,只是一時想不起此症治法而已。”
梅雲清見他欲蓋彌彰,心中莞爾。
楊飛為免在心上人面前露餡,將醫經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翻了兩三遍,就差沒將這本古笈嚥下肚去,嚼個爛熟。
他看得兩眼發直,肝火大盛,就是沒有找到肝火過旺這四個字,更遑論醫治之法。
楊飛最後無奈道:“這書上沒寫,我也一時想不起來。”
梅雲清嬌笑道:“你現在肝火過旺,快消消氣,別急壞身子。”
楊飛恍然大悟,大叫一聲:“原來你耍我。”一式餓虎撲食,撲將上來。
經過一番奮力拼搏,楊飛終將梅雲清制服,壓在身下,望著不勝嬌羞,緊閉美目的伊人,垂首吻下。
梅雲清嬌軀一顫,卻咬緊牙關,不讓楊飛得逞。
楊飛無所顧忌,另闢他途,雙手探入玉人衣襟,不停遊走,只撫著梅雲清嬌喘吁吁,面色潮紅,忽然嬌哼一聲,讓楊飛淫舌畢入。
二人舌尖一觸,梅雲清如遭雷殛,腦中空白一片,魂兒好似飄上雲端。
楊飛得償所願,心中得意洋洋,抬首正欲再接再勵,更進一步,卻見梅雲清臉色蒼白,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雲清,雲清!”楊飛喊了兩聲,顫著右手探去,驚呼一聲,梅雲清果然鼻息全無,如死無異。
還好楊飛知梅雲清患了離魂之症,心中雖慌,卻未亂了手腳,依著昨日的法子,忙活了半個時辰,總算將心上人救活過來。
“你終於醒了!”楊飛將梅雲清緊緊抱在懷中,不敢再佔便宜,免得她惡疾復發。
梅雲清神色黯然道:“對不起。”
楊飛奇道:“雲清何出此言?”
梅雲清欲言又止,終於鼓起勇氣道:“讓檀郎擔驚受怕,妾身實在,實在抱歉之極。”
楊飛首次得聞她這般恭卑的語氣,當真受寵若驚,喜不自禁,深情凝視懷中玉人,一字一句道:“能得你以身相許,實乃我楊飛一生最大榮幸,只要此生能日夜伴你左右,於願足矣,別的都無關緊要。”
梅雲清心中情動,嚶嚀一聲,反手緊緊抱住楊飛,在他面上輕輕一吻。
雖未親熱溫存,楊飛卻感心滿意足,只是靜靜抱著梅雲清,默然無語,享受這份溫馨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