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白玉霜見他雙目紅腫,顯然剛剛曾經大哭,眉目之間,與幸小月有些相似,算算年齡,立時猜出他的身分,問道:
“你是幸小龍,對不對?”
幸小龍疑惑道:“我是幸小龍,不過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白玉霜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白玉霜。”
“你是白姐姐?”幸小龍大叫一聲,又驚又喜道:“我聽姐姐提過你,你和楊大哥一樣,都是好人。”撲入白玉霜懷中,哽咽道:“白姐姐,我姐姐她被壞人害死了。”
白玉霜柔聲道:“你姐姐的大仇我們一定會報的,你是個乖孩子,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先讓我看看楊大哥的傷勢如何了,好嗎?”
“嗯。”幸小龍向後退開,瞧著白玉霜,想起男女有別,小臉窘得通紅。
白玉霜細細察看楊飛情形,她在鏢局之時常為一干練功受傷的師兄弟們包紮傷口,長而久之,倒也略通醫道。
幸小龍站在她身後,等她診治完畢,問道:“白姐姐,楊大哥的傷勢怎麼樣啦?”
白玉霜道:“他好像中了毒。”小傷小病她還能應付,療毒非她所能為之。
幸小龍小聲道:“外面的那個人說楊大哥中了兩種毒,一種毒他給解了,另外還有一種毒他無能為力,不過那種毒一時還要不了楊大哥的命。”
白玉霜“噢”了一聲,呆呆望向門外。
幸小龍忍不住低聲問道:“白姐姐,外面那個人你認識嗎?”
白玉霜猶豫半晌,如實相告道:“他是你楊大哥的表兄,也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幸小龍鬆了口氣道:“原來那位大哥是個好人,我剛剛見他和殺了我姐姐的壞女人在一起,還以為他也是壞人呢。”
白玉霜臉色一變道:“他和殺死你姐姐的壞女人在一起?”
“不錯!”答話的是一直在外面的付俊,他緩緩行來,臉色愈加陰沉,笑容苦澀無比:“我已經成了你以前的未婚夫了嗎?”
白玉霜冷冷道:“你不是自詡有很多女人嗎?如此你豈非少了很多顧忌?”
付俊道:“那只是我瞎吹,我只有你一個,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決計不會胡說八道。”
白玉霜垂下頭去,輕輕道:“所有事飛揚都跟我說了,你父親殺了我爹,此仇不共戴天,我們以後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你說什麼?”付俊如中雷殛,呆立良久,痛苦的抱著頭,大聲道:“這不可能,我爹怎麼可能殺了你爹?”
白玉霜道:“你不要惺惺作態,假裝不知,其實你們父子倆是一丘之貉,當面是人,背後是鬼,你父親那老匹夫為了圖謀那柄蟬翼劍,不但殺了我爹,還栽贓在飛揚身上,要不是飛揚命大,回來報訊,我說不得會被你們矇騙一輩子。”
付俊連連搖頭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飛揚肯定在騙你。”
白玉霜道:“飛揚騙我?哼,你爹是不是讓你找我要一樣東西?”
付俊怔怔道:“他是說過,可我從來沒有想過……”
白玉霜取下揹負長劍,一掀劍柄的機關,裡面的蟬翼劍錚的一聲彈了出來。她冷然道:“這就是你爹要的東西蟬翼劍,其實此劍有子母兩柄,只有合二為一,才能悟出其中的秘密,劍在這裡,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將劍搶走,向你父親邀功。”
付俊血色褪盡,臉色蒼白道:“我從未想過搶你的東西,更沒想過殺你。”
白玉霜將蟬翼劍還入劍柄,縛回背上,寒聲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帶飛揚離開長安,以後再見,就是我為父報仇之時。”
付俊握緊拳頭,過了許久,方才鎮定下來,淡淡道:“今晚難以出城,明早我送你們離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