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佯作深情,喚道:“芸兒。”
唐芸輕應一聲,欲語還羞道:“公子,芸兒可以喊你楊大哥嗎?”
“當然可以。”
“楊大哥,當日在長安,芸兒與你為敵,誤殺了小月,實在情非得已,楊大哥,你還怪我嗎?”
楊飛敷衍道:“不怪,不怪!”心想老子上次羞辱你,小月的仇已報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以後再作計較。
“真的嗎?”唐芸十分歡悅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謝楊大哥,楊大哥,芸兒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楊大哥可否應允。”
“芸兒請講。”
“再過幾日,芸兒便需回唐門,這數日楊大哥可否留在蘇州陪陪芸兒?”
楊飛猶豫道:“可在下正被官府通緝,久留於此,恐有不妥。”
“芸兒自有法子讓別人難以認出楊大哥來。”
楊飛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幫我易容?”心想老子反正這幾日無處可去,不如留下來看你這妖女耍什麼花樣,他一念至此,便點頭應了。
回到客房,楊飛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作罷。
晨曦初明,朝陽未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楊飛被婢女杜兒喊醒,同唐芸共用早膳,只見此妖女滿臉柔情,笑靨如花,看不出半點虛假之色。
而後,唐芸伴著楊飛遊遍宅邸,這宅子佔地頗廣,佈局別具一格,看來是蘇州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戶,不過奇怪的是宅內只有僕婢,並無主人,楊飛詢問之下,唐芸只說這裡是她一家親戚的宅子,舉家出去探親,託她照看數日。
楊飛暗暗嘆了口氣,自己要是有這麼大的一間豪宅,也不用愁這愁那,早風風光光的將南宮燕娶進門了。
將各處樓臺細細逛過一遍,已是晌午,楊飛累得腰痠背痛,卻見唐芸似沒事人般,心中暗奇:這妖女昨晚睡得比自己還晚,今日為何還有如此好的精神?
唐芸小睡過後,便將楊飛易容成一個文弱書生,與遍貼城內的畫像大相徑庭,包保無人認出,只是這個書生胸無點墨,狗屁不通,難免有些掃興。
二人結伴而行,暢遊蘇州,果然沒人認出楊飛,唐芸一一介紹各處景緻,熟得好似自家後院一般,美人如玉,風景如畫,楊飛陶醉其中,卻愈加迷惑,難道唐芸乃是真情,而非假意?
如此過了三日,二人已是無話不談,熟得不能再熟,楊飛對唐芸何日生辰,家有幾人,七姑八姨,亂熟於胸,巧合的是,二人竟是同月同日出生,只是楊飛較唐芸整整大了一歲。
這日,唐芸顯得鬱鬱寡歡,楊飛再三追問,才知她的那個親戚明日回來,亦即唐芸不日即將離開蘇州,返回唐門。
楊飛與她相處數日,到底有些感情,連幸小月的仇恨也漸漸淡去,頗感不捨,不過也未說些挽留的話來,徒增傷感。
晚膳之時,素不飲酒的唐芸突然來了雅興,命人取來陳年紹興,說是餞別,她向楊飛連敬三杯,未過片刻,雙頰已然酡紅,醉態可掬。
“楊大哥,芸兒再敬你一杯。”唐芸仍不罷休,持著酒壺,替楊飛斟滿,又一飲而盡。
楊飛好心勸解道:“芸兒,你不可再飲,否則會醉的。”
“醉?”唐芸搖搖晃晃的站起,嬌笑道:“誰說芸兒會醉?”
“芸兒,你真的醉了!”楊飛腦中亦覺昏昏沉沉,用力甩了甩頭,暗忖此酒好生厲害,才不過三杯,已生醉意。
“誰說芸兒醉了?”唐芸踮起腳尖,十分優雅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晚風徐徐,衣袂飄飄,綵帶飛揚,直似九天仙女下凡來。
楊飛不禁看直了眼,魂兒早已飛出天外。
“哎約!”唐芸足下一滑,幸好楊飛眼明手快,攔腰將她抱住。
“多謝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