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可一舉擊斃楊飛,沒想到被這小子逃脫,他現在倒巴不得楊飛逃得愈遠愈好,免得洩漏自己的陰謀。故而在宮中搜了一日一夜,便轉到宮外,對那名千戶報稱寧平公主宮中之疑點亦未在意。
梁芳第二日前去探望太子,見朱佑樘只剩半口氣,離死不遠,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太子一死,萬貴妃便可名正言順的勸皇帝立興王朱佑杭為太子,憂的是萬一太子活過來,自己奸謀敗露,那可吃不了兜著走。
楊飛居於深宮,不但有玲瓏二姝貼身服侍,還有朱鈴芷深情相對,當真如墜溫柔鄉,心中矛盾之極:既想早日脫困,又盼多留時日。
朱鈴芷知他乃行刺朱佑樘的刺客時,還傷心了幾日,她在這深宮之內,唯有朱佑樘待她如同親妹,可楊飛竟是兇手,讓她情何以堪。
楊飛再三解釋自己只是傷了朱佑樘皮毛,朱鈴芷後來見朱佑樘精神漸好,方才稍稍相信,待問楊飛是何人指使,楊飛不欲拖她下水,故而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明說。
楊飛在宮內住了七八日,傷勢已然大半痊癒,閒來無事,便在宮內無人之處耍耍劍法,舒展舒展筋骨。
那柄蟬翼劍自從沾上朱佑樘的血跡,劍身那如蛛網的脈絡皆成鮮紅,看去怪異之極。
楊飛真氣凝聚,內息流轉,所至之處,餘毒盡消,劍勢愈發凌厲,每出一劍,氣勁必在身前爆開,若非不敢毀壞這宮中器物,此處早已面目全非。
久而久之,蟬翼劍似有靈性一般,生出一股無名之力,牽引楊飛練劍不休,那一招招劍法連他自己也不知是如何施出。
此刻已不是人馭劍,而是劍馭人。
驀地,蟬翼劍光華大作,隨著劍身的舞動,在室內幻出一幅血紅色的地圖,一眼看去,便知那是一座海中小島,島上標了不少箭頭,指向正中一個紅圈,上面書著五個血紅大字:天下第一劍。
難道這就是蟬翼劍的秘密?楊飛剛剛生出這個念頭,那幅地圖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七章 宮幃驚變
此時蟬翼劍劍身血痕消失,一如平常,明若無物。
楊飛依著記憶,將那套蟬翼劍法使了兩招,可是再無異狀,心想難道此劍非得飲血才行,改日出宮再弄些雞血鴨血給它喝喝。
而那幅地圖他只記了個大概,天下如此之大,要在茫茫大海尋到這般一座小島無異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他練了半天劍法,傷口開裂,隱隱作痛,尤以股傷最為麻煩,坐立難安。
楊飛想起罪魁禍首瓏兒,不禁暗恨起來。
“公子,喝藥了!”玲兒端著一碗參湯行了進來。
南宮逸開了幾劑大補之方,這幾日楊飛大補特補,補得虛火過旺,在此方寸之地,對著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偏偏能看不能碰,心中好生鬱悶。
楊飛一口喝光,問道:“公主呢?”
“公主出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朱鈴芷近日往返東宮,探視太子,還要為楊飛打探宮中的情報,頓時成了大忙人,難得打個照面。
“玲兒,瓏兒!”朱鈴芷的聲音傳來,充滿無限喜悅。
玲兒迎了出去,道:“公主,為何如此高興?”
“今日我去東宮,皇兄已可下榻行走,御醫說不日便可康復,你說我高不高興?”
“那可真是太好了。”
楊飛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自己不用揹負弒殺太子之罪,憂的是朱佑樘說不得會將自己是刺客之事抖露出來。
朱鈴芷行入殿內,見楊飛怔怔發呆,忍不住嬌聲輕喚:
“楊大哥,楊大哥!”
老半天,楊飛魄回神轉,道:“鈴芷姑娘,你剛剛說什麼?”
朱鈴芷哼了一聲,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