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說不定會買自己的帳。
最後,朱見深冷冷對孫貴人道:“這幾日,你就待在這給朕好好反省,想想你哪裡說錯了。”
孫貴人十分委屈道:“陛下,臣妾知錯了。”
朱見深冷哼一聲,又對梁芳道:“帶朕去安喜宮。”
“聖上起駕安喜宮啦!”
隨著太監們的一聲聲尖喝,剛才還十分熱鬧的宮內,走得只剩失魂落魄的孫貴人一人。
南宮逸跟了出來,見仇鸞混在侍衛當中,故意慢下兩步,在仇鸞耳邊低語數句,仇鸞應聲離開。
朱見深來到安喜宮,見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萬貴妃,心中一痛,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幸好梁芳眼明手快,將皇帝扶住,否則龍體有損,在場之人都要罪加一等。
朱見深定了定神,推開梁芳,緩緩走到榻前,呆呆望著萬貴妃的屍首,忽然落起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天子之淚,眾人唯恐有所冒犯,皆垂下頭去,佯作不見。
朱見深握著萬貴妃冰冷的雙手,嘆道:“愛妃既去,朕亦不久矣!”
“請陛下節哀!”
宮內眾人大驚,跪了一地。
朱見深恍若未聞,低泣道:“愛妃,你連朕的最後一面也不肯見嗎?”
宮內頓時哭聲一片,其中尤以梁芳為最。
堂堂一國之君,對區區一個妃子竟有如此深情?
南宮逸為之頗為感動,出聲道:“陛下,可否讓微臣看看貴妃娘娘的遺體?”
朱見深這時才想起他來,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急急道:“南宮愛卿,快過來,如果你能救活貴妃,朕封你為鎮國公。”
眾人悚然動容,異姓不得為王,鎮國公已是非朱姓皇室子弟最高的封賞。
南宮逸苦笑道:“藥醫不死病,微臣也只能盡力而為!”
朱見深道:“愛卿不是號稱‘不死神龍’嗎?這還難得倒愛卿?”
一干人連忙讓開,讓後面的南宮逸過來為萬貴妃診治。
梁芳和安喜宮內的人,雖然巴不得萬貴妃活過來,而那些御醫卻是惶恐不安,若讓南宮逸將萬貴妃救活,那他們可是欺君死罪。
南宮逸當然不知無意間已得罪了十餘名同行,道了聲“請陛下恕微臣對娘娘無禮了”,便握過萬貴妃雙手,細細把起脈來。
朱見深看著南宮逸時而把脈,時而在萬貴妃身上輕拍,而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錦囊,拿出十餘根金針,深深插入萬貴妃頭頂。
若是平時南宮逸如此膽大妄為,朱見深早就命人將他拖出去砍了,可萬貴妃已然死了,就算再怎麼扎,也不可能再死一次。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朱見深罕有的耐著性子,一聲不吭的看著南宮逸,將萬貴妃裡裡外外折騰了一遍。
最後,南宮逸抽出萬貴妃身上的金針,終於停了下來,朱見深眼巴巴的說道:“情況如何?”
南宮逸抹去額頭汗水,表情嚴峻的搖頭道:“人力時有窮盡,請陛下恕微臣無能為力。”
眾御醫齊齊鬆了口氣,有人甚至幸災樂禍的暗忖,皇帝會不會一時火氣,將這強出風頭的小子拖出去砍了。
朱見深滿臉期盼凝滯下來,頹然道:“死人焉能復生,這怪不得愛卿。”
“陛下”
一個好似從地獄傳出的聲音,在朱見深背後響起,嚇了他一跳。
不過,朱見深很快聽出此乃萬貴妃的聲音,回頭一瞧,萬貴妃雙目已然睜開,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朱見深驚喜交加道:“愛妃,你醒過來了。”
他此言一出,宮內眾人大吃一驚,湊得近的仔細一看,發出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