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如巨石般壓向那日松胸口。
那日松左手結印,向外輕拂,“波”的一聲輕響,不但化去楊飛那足可開山碎石的暗勁,而且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震得飛起,撞在牆上。
楊飛偷敵在先,本已打定主意,一擊不中,便即逃遁,可那日鬆手印不斷變幻,自己連換數種身法,仍避不過那日松的手印,無奈只好運功挺胸受了。
他一招落敗,才知那日松深藏不露,武功之高,自己遠遠不及。
楊飛已有數月未曾受傷,此刻吐了一口淤血,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那日松嘆道:“看來施主仍沉迷於表象,也罷,待施主想通了,再來找我吧。”
楊飛知道那日松定知自己來飛鷹堡是為蟬翼劍,不過不知老傢伙是看在姜依萍的面上,還是另有目的才放過自己。
他恨恨瞪了那日松一眼,大步走出禪房。
出了正殿,楊飛一眼看見姜依萍,俏立在一株古樹之下一動不動。
“小萍兒。”楊飛走近輕輕喚了一聲。
“話說完了?”姜依萍嬌軀一震,回過頭來,見楊飛嘴角似有血跡,奇道:“你怎麼受傷了?”
楊飛沒好氣道:“不用你管。”
他吃了那日松的暗虧,連帶對姜依萍也怨恨起來。
姜依萍冷哼道:“你橫什麼?你來飛鷹堡便沒安什麼好心,在我師父那裡碰了壁,便將氣撒在我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
楊飛心思被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禁頗為尷尬,顧左右而言他道:“你站在這棵樹下幹什麼?”
姜依萍懶得同他計較,哼了一聲,抬首望著古樹道:“我和那日松師父就是在這棵古樹下相逢的。
“那年我才八歲,我的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我舉目無親,便偷偷跑到這裡,因為我聽說那日松師父是全天下武功最厲害的人,只要我變強,這個世上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楊飛不以為然道:“我看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嘛!”
姜依萍厲害之處不在她的武功,而是她的心智和蠱毒,楊飛因此吃過她不少苦頭。
姜依萍道:“那日松師父並沒有教我武功,他告訴我,世事無絕對,天下本沒有最厲害的人,即使今天你勝過別人,明天也會被人勝過。
“長大之後,我才明白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權勢,可在韃靼,女人的地位比你們漢人還要低下,在汗廷根本沒有我的立足之地,後來我就潛入你們漢人境內,結果遇到了你。”
楊飛想起她與朱陽的舊情,心中老大不痛快,便道:“你如果想證明自己,法子多得很,何必委身那個朱陽?”
姜依萍冷笑道:“在我看來,朱陽只怕比你更有男人氣概,至少他不會像你行事縮手縮腳,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你??”方才之言觸及楊飛痛腳,他揚起右手,恨不得煽姜依萍一個耳光。
姜依萍怡然不懼道:“我說錯了嗎?”
楊飛與她對瞪良久,心中大感無趣。
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在樹下不歡而散。
為了再來查探虛實,楊飛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飛鷹堡的地形,沿著記憶回到驛所,已是日落時分。
楊飛回到房中,剛剛準備調息一下治療傷勢,瓏兒神色緊張的前來找他,說是公主有請。
楊飛不敢有違,隨瓏兒來到朱玲芷房中,見朱玲芷滿臉淚痕,哭個不休,一問才知,朱玲芷昨晚將自己那個金蟬脫殼的妙計告訴玲、瓏二女後,玲兒非要以身試藥,說是提防楊飛欺瞞公主。
那假死藥藥效奇快,玲兒服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一命嗚呼”,果如楊飛所言,氣停脈止,“死”得透了。
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