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楚可憐的悽豔模樣,連鐵石心腸如厲方邪者,也為之怦然心動。
“厲老邪,刀下留人。”劍氣破空而至,厲方邪驀地回身,只見楊飛馭劍長擊,凌空襲來。
他一斬揮去,與楊飛利劍相接,氣勁爆開,百丈之內,散木紛飛,再無完樹。
此時此刻,慕容萍正對厲方邪背後空門,若盡全力而擊之,厲方邪不死也傷,可慕容萍心生猶豫,自己怎可趁機偷襲?
時機稍縱即逝,厲方邪遠遠飄退,回到小舟,面露讚許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子,你愈發厲害了。”
楊飛哈哈大笑,虛張聲勢道:“更厲害的我還沒施展出來。”
“那耍出來讓我瞧瞧。”
楊飛暗暗叫苦,胡吹大氣道:“我耍出來就怕你接不住。”
厲方邪卻是不語,忽然詭秘一笑,揖手道:“王立,後會有期。”足下小舟無風自動,破浪而去。
楊飛一臉錯愕,對他突然舊事重提,喊自己王立頗感不解,呆了片刻,還劍入鞘,飛身抱著搖搖欲墜的慕容萍,焦聲喚道:“萍兒,你沒事吧?”
慕容萍輕聲道:“並無大礙。”
“那就好!”楊飛鬆了口氣,握著她的右手送過天香真氣。
慕容萍蒼白的臉色飛起兩團紅暈,掙了一下,並未掙開。
“王立!”
一聲如雷厲喝在耳畔響起,楊飛愕然回首,卻見慕容恆領著一大群人圍將過來,個個雙目噴火,看樣子恨不能將自己生吞活剝。
慕容萍低聲道:“看來你被認出來了。”
“恒大哥,你聽小弟解釋。”楊飛這才知道厲方邪臨別擺了自己一道。
慕容恆冷笑道:“難道我慕容恆會上你第二次當嗎?”
那些壯年男子當日多隨慕容恆背叛慕容廷,結果落得兩頭不討好,被關了十來日,若非有白玉霜力保,早就喪命,被囚了數日,吃盡苦頭,前兩天才重獲自由,對出賣他們的“王立”自是恨之入骨。
怎麼辦?楊飛和慕容萍互換眼色,慕容萍低喝一聲,右手輕揚,一掌將面前擊出一個大坑。
沙石飛揚,慕容恆等人紛紛避讓,塵土落盡,只見二人如大鳥般掠到那艘泊在不遠處的帆船。
楊飛斬斷攬繩,慕容萍升起風帆,此刻正好順風順水,眨眼間已駛出百丈之遙。
等眾人尋到小舟,那大船隻剩一個黑點,追之已然不及,遠遠聞得楊飛中氣十足的聲音:“恒大哥,小弟實有苦衷,來日再負荊請罪,還望莫怪。”
慕容恆只道他惺惺作態,直氣得暴跳如雷,卻只能望船興嘆。
船中寂靜之極,只聞呼呼的風聲,楊飛忽自後緊緊抱住正在掌舵操舟的慕容萍,低聲道:“萍兒,咱們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如此了。”
慕容萍黯然神傷,堅毅的神情也緩和下來。
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望著漆黑的前途,心中生起無力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喀喇一聲大響,船速大減,楊飛掠出艙外,只見厲方邪現身舟上,桅杆居中折斷,風帆落入湖中,被攬繩遠遠拖著,顯是他的傑作。
厲方邪哈哈笑道:“小子,這下你們插翅難逃了吧。”
楊飛心中駭然:原來厲方邪方才故作驚走,臨別嚮慕容恆暗示自己曾假扮王立,以致慕容恆反目,自己奪舟出逃,皆在他算計之中,眼下這船陷在湖心,前不搭村,後不著店,當真只能任他魚肉了。
慕容萍緩步行出,冷冷哼道:“只怕未必。”足下一頓,縮地三尺,平空出現十丈之外,與厲方邪纏鬥起來。
楊飛不敢怠慢,一式“白虹貫日”,劍身華光大放,在夜空中如慧星般飛向厲方邪。
厲方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