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菸圈,給了可可一個白眼:“很驚訝麼,我是中間人,認識伯爵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中間人,雖然身為人類,卻是千年伯爵的協助者,他們通常會從中獲取人類的情報然後將其高價賣給伯爵。可可想了想,也對,否則緹奇也不會認識愛雅夫人……
彷彿知曉可可的想法,愛雅夫人冷哼一聲道:
“在成為中間人之前,我是一名驅魔師你知道麼?”
可可目瞪口呆的模樣讓愛雅忍不住再度冷笑一聲,隨後她目光冰冷,講述了她的過往曾經:
原本的愛雅是一名修女,她與村子裡善良的鐵匠結了婚,並且育有一子,生活幸福。可是就在孩子十三歲的時候,突然闖入一群自稱‘黑暗教團’的人員硬是將她的孩子搶走,說他是什麼適合者。
接受了聖潔的選擇後,她的兒子成為了所謂的‘驅魔師’加入了為人類而戰的聖戰之中。然而這一切都與深愛兒子的夫婦無關,他們關心的也不過就是他們那年僅十三的兒子……
在終日的擔憂和以淚洗面中度過了三年,終於有一天,黑色教團帶著人來接走了愛雅,並且說,如果她能被聖潔選中,那麼就將他們的兒子還回來。
愛雅抱著犧牲的精神去接受了聖潔的選擇,最終非常幸運的成為了驅魔師。然而就在她出任務的第一天,她見到了她的丈夫——
還沒等她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丈夫,教團的眾人突然將她的丈夫用結界裝置控制了。在萬分驚愕之中,她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從額頭開始,面板完全退成兩半,露出了機械的惡魔模樣……
緊接著,她被迫親手殺死了化身為惡魔的丈夫。事後,她才知道,原來去接受聖潔是假的,那個時候她的兒子早就死在了戰場。教團不過為了試驗看驅魔師的血親能否成為驅魔師才編造了一個謊言哄騙自己去進行選擇。
而就在她前往教團的路上,他的丈夫見到了自己兒子的靈魂,痛苦之餘,他選擇呼喚了兒子,自願成為了惡魔……
而殺了兒子和丈夫之後,愛雅夫人還要被迫為教團賣命,她每天都處於極度的痛苦和抑鬱之中,她憎惡著黑暗教團,也憎惡著聖潔……
日漸地,她與聖潔的同步率越來越低,終於在有一天與惡魔戰鬥的時候,她徹底無法發動聖潔了。當時的她舉起一塊大石頭拼命的砸向那困住了她一生,也將她一生推入了深淵的‘聖潔’
。
可是無論她如何砸,都砸不碎那堅硬的‘聖潔’。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能破壞它,意識到這點的愛雅絕望的捂著臉哭泣,任由大雨將她澆透。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有些吊兒郎當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想要砸碎自己‘聖潔’的驅魔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愛雅永遠記得,當她透過迷濛的大雨抬起頭。對上一張年輕的捲髮少年的面容,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同樣年紀的兒子……
這個眼角下有著一顆淚痣的捲髮少年笑著捏起‘聖潔’,只是一個用力的瞬息,那無論如何攻擊都沒留下半絲劃痕的聖潔便被他捏成粉末。當那細碎的粉末混著著汙濁的雨水從少年的掌心流淌而下的時刻,愛雅的目光再也不能從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的笑容上挪開:
“現在,你自由了。”
愛雅吐出一口菸圈,陷入了沉默。而坐在床上靜靜聽完的可可也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可可,你是個好姑娘。緹奇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放浪不堪,其實他的心卻從來還沒有為誰停留過。如果你不能完完全全的將自己交給他,就不要再去打擾他了。我不希望看到他為了你而感到困擾。”
可可握緊了手中的被子“我知道了,在想清楚之前,我不會去打擾他。”
小番外:
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