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發現此人此物?”
阿武也是戰戰兢兢,冒著豆大汗珠回道:“剛才我上草芽山尋獵,忽見此人倒臥血泊之中,看模樣卻像官人,便將其安葬,他身上懸有此令牌,我取下之後詢問旁人,才知這是宮中之物,未曾回家便來報官!”
“可還有無其他蹊蹺?”
阿武暗道,你不問我正想說呢,接著答道:“山上某崖角之處發現一隻鞋,小民沒敢動,現仍在那裡;下山之後發現有人在山腳處將幾具屍體運走!”
掌城一邊抹汗一邊聽,聽到這已是不敢再聽,嘶啞著嗓子喊道:“來人,來……快隨我上草芽山。”
掌城帶著幾十兵士,在阿武帶領下看墳冢,辨童鞋。當他拾起那鞋,臉色霎時慘白,那是宮中孩童之物,連滾帶爬衝至山下大河旁,乘著竹筏尋找,就在河內一塊巨石之上,濺有幾滴血跡,石縫之內又發現半塊碎裂玉佩。
大人端詳玉佩,只見上面赫然刻著“王公子……”,哭喊道:“打撈……”瞬間昏厥過去。眾官兵一邊救大人一邊打撈,緊緊打撈出一件王公子上衣!
掌城甦醒過來,再看那宮中錦緞,洋洋而去的河水,知道自己必會大難臨頭。
可事實出乎意料,一切便沒了訊息。
…………
文圖取來筆硯,深深陷入愁思,想起那《憶文圖》感慨萬千,時過八載方才迴音,可又不得不書,再次捲入國難之事,心中更是惆悵不已。
“慕女節,此書就勞煩你了。”
慕女節驚奇道:“你不如實告知大王后嗎,恐怕她會因此牽腸掛肚。”
文圖搖搖頭道:“萬一洩露出去,王公子就會有危險,我相信大王后聰慧,柯明尚且戰死,能夠救小公子的人定有保護他的能力,只要是王公子無恙,王后便能放下心來,如再秉知危險之源,定會允准我們出此下策。”
慕女節深深為文圖的深謀遠慮折服,遂提筆依照文圖所示手書大王后。
王后啟:王公子被追殺,柯明落難,現楠兒於吾處全然無恙。然賊人狡詐兇惡,暫無法回宮,否則定會被傷,其緣由日後告知;可同秉大王秘而不宣,稱王公子亦落難,各重王深知便可,不可昭示,吾定當悉力教誨王公子文武之道,善守柯先鋒之冢,待詳情查明無礙王體後,定會將王公子遣回。大王歷十八年七月初七。
數日後,京中來人開棺驗屍,證明是柯明之身後,一京官面對屍首宣讀:“大王令,逆賊柯明,攜王公子潛逃,拒捕殺官,形跡敗露後迫傷王公子,責鞭屍二十,就地掩埋永不得回京;家人盡數流放,著專人看守。大王歷十八年八月十八。”
…………
晚夜,風涼,幾片葉落,圓月悽悽。
文圖左手牽符柔,右手牽楠兒,靜立柯明墳前。
“我要去見父王!”楠兒氣憤交加。
文圖沒有說話,自然知道小楠兒因為柯明為己而死,不但沒有獎賞,竟死後鞭屍,家人流放,這臥墳的英雄為國死而後已,禁不住眼中噙淚水。
“文圖哥哥,這可如何是好?”符柔明明是哭了,玉手已是在顫抖。
“楠兒你知道,柯先鋒是為了把你送到我這裡才死的,你的父王這麼做,正是為了保護柯先鋒的家人和你,日後定會將柯先鋒風光大葬,也會將他的家人和你接回宮中。可是現在,父王和母后正在查詢兇手,只能先這麼做;以後你做了王,也要多想,不要懼怕一時的傷痛,一定要長遠為計!”說著,卻想起陳瑩兒獲得此資訊,如何悲痛,堂堂王之子,竟不能回宮,而且要假作亡逝,又是如何無奈。
恐怕,此時她仍在落淚……
小公子雖然點著頭,卻用力抓緊符柔的手。
“符柔你要記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