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不離,著實令人一籌莫展。
最為緊要的,則是儘快探明芙郡主與聶良此行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大是大非,則要儘快離開這裡尋到自己真正的任務,及早完成,與符柔一同離開恭旦帝國,如今無法與符柔在一起,看她的脾性早晚會弄出禍端,自然是越早越好。
樓院臨山,晚夜便傳來不斷的蟬鳴。
文圖越聽越覺得煩躁不安,索性將薄被蒙在頭上,可是仍無法入眠,甚至連早已習慣的卓姬的鼾聲也變得刺耳起來,輾轉難眠,不知多久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樓閣頂層,文雅華貴,紫燈落座,驕奢閨房。四周緞錦垂地,地中央鋪開麻布,兩把紫色檀椅圍在紅木圓桌之周,香榻位於房廳一角,錦布環繞,色彩斑斕。
榻邊,靜坐著那位冷佳人,正是符柔!
旁邊兩名丫鬟靜靜立著,大氣不敢出,恭恭敬敬守著郡主。
“郡主,已是深夜,早些寢息吧……”一名丫鬟小聲勸道。
郡主沒有應聲,她回憶起童年,日日俯在父王懷裡一刻也不願離開,忽而騎在父王脖上嬉鬧,老王故意將小郡主弄歪嚇哭,忽而拉著父王的長鬚遊蕩,引來母妃佯怒呵斥,更多的時候是父王撫著自己讀書習字,牽著自己漫步長沙大談統一之道,一家人其樂融融,即便是兄王也不允許慢待半分,而公子真自始至終都將小王妹視為掌上明珠。郡主的童年是最為完美的夢,可是後來終究發生變故……
她憤怒的表情再一次呈現,無論是誰,奪走了這一切,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果兒,兄王那裡有沒有新訊息?”郡主凝目瞧向一名細挑的侍女。
果兒稍稍向前一小步,低頭稟道:“回郡主,率老將軍已於前些日子回到王都,稱東土各部族均已安定,真王為其大擺盛宴,狂慶三日。”
郡主嘴角微翹算作微笑,抬一下手令道:“明日著人給王兄回報,稱已經尋到中原武林盟主,乃我東土先前兵尉文圖,其一家人已住在別院之中,一切事宜均已妥當。”
“是,郡主!”
郡主剛要臥下,又坐起身盯著果兒說道:“記得小時候,聽聞兄王說過文圖此人,為收服散族曾出過些計謀,可那時已經二十五歲,他離開兵營過去了八年,可看上去仍像二十多歲的樣子,本郡主覺得有些奇怪。”
果兒誤解了郡主意思,開口說道:“不但看上去年輕,倒也順眼得很,甚是英俊呢……”
郡主立刻厲眼瞪向果兒,果兒這才發現自己失言,慌忙說道:“不過,不過還是不如聶將軍……”
“閉嘴!”郡主勃然大怒。
果兒嚇得渾身戰慄,面色慘白,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郡主側臥軟榻之上,同樣也是無法入睡,忽然想起文圖聽聞劍譜為假之後的鎮定神情,擲地有聲的拒絕之音,絕不像一介凡夫俗子;尤其是他驚惶喊出“符柔”名字時,茫然無助審視自己時,為何竟然感到心酸?
第二十章 三釣魚
遠巔撫半空,花女愁思濃,山澗起綠漪,翠鶯掠低叢。
東土芙郡主俏立山間,一動不動凝視著一隻粉蝶圍著嬌蕊繞來繞去,臉上掛滿憂鬱神情,看上去更是楚楚動人,憂思觸心。
既已有蜜,何不採之?
郡主開始不滿那隻蝴蝶,你這樣飛來飛去怎樣才能覓得甜蜜?再細看去,竟是花蕊之中佈滿荊刺,頓時一股惱火湧上來,伸手將那花枝折斷,一抬手趕走那飛蝶,既是有刺,何不別處去尋?
遠處,文圖一家也在鐵衛監視下來到山谷之中。
她遠遠望去,小孩童緊緊拉著文圖的手,身後跟著面帶喜色的夫人,好像自己小時候牽著父王,與母妃一起遊玩。不刻,文圖似是發現自己,便直奔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