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偏的,買個菜都得騎電動車。”
“那地方的價格跟這裡可是有差異的,不僅僅分了房,還給了現金補償吧。”林方政問。
“現金?那我就不清楚了。”黑方大爺拍了拍背心大爺,“老朱,你當時拆遷的時候,給了錢沒有?”
“給了給了。別煩我。”朱大爺正在焦頭爛額,眼見黑方在龐馨欣手中竟然起死回生了,心裡煩得很。
林方政鬆了一口氣,那至少還不算太壞。
“那他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租房子住?”
“拆了之後,那邊的安置房又沒建起來,孩子已經成家了,他又不想過去跟孩子住一起。就乾脆在這裡租個房子,整天跟我們混在一起咯。後面房子建好了,他也不去新房了,說太偏了,電梯房不自在,沒朋友啥的,就擱那放著。後面好像租出去了吧,反正他一天也沒去住過,全在這租著了。”
安士重遷情節啊,在朱大爺身上淋漓盡致。寧願在住了幾十年的老地方租房,也不願意去新房子度日如年。這不禁讓林方政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幸好給他們找了一點小事做,否則在這鋼筋森林裡,真的無所適從。
林方政感嘆:“還好,雖然這裡租金肯定比那邊貴一些,但好歹虧損不大。”
“哪裡不大,虧大發了。”
“怎麼說?”
“當初安置房在建的時候,開發商答應他們說,先自己墊付租房費用,等開盤迴收資金後再給他們報銷。可最後連個屁都沒見到。”
林方政皺起眉頭:“您是說,當初租房子的費用,是自費的?”
“是啊。整整一年半,雖然不多,但加起來那麼多戶,你想想,至少也得一兩百萬吧。我當時就說肯定是忽悠他們的,結果真是這樣。”
“就沒有采取措施維護自己的權利?”
“採取了啊。當時說讓自費的時候,這些居民就不幹了,不同意拆遷。還到縣委縣政府去反映,這些當官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特別是那個姓許的縣委書記,還保證一定不會拖欠大家的錢。大家也就信了。只有老朱,堅持不肯定拆,後面直接給強拆了,大家都一盤散沙,他一個人找誰說理去。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現在看怎麼樣?誰都沒討到好,都想著房子也拿到了,補助也拿到了,就那點租金,懶得麻煩,還不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