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的媒體宣傳,很多時候都是愚蠢的“歌頌苦難”,除了博取流量和眼淚外,對社會引導向善收效甚微。更多的是在起反作用,讓人覺得:哦,這麼做是要吃苦頭的,而且沒有豐厚回報,那我還是不幹了。
到最後,凡是歌頌過的邊防官兵、支教老師、1線幹部等等,都漸漸成了年輕1代逃避的崗位。因為他們從報道中,看不到回報、看不到日子變好、看不到人間煙火,滿眼淚水之下,看到的除了苦難,就是咬牙堅持。
人吶,都不是傻子。我們會流淚尊重這些偉大的人,但自己卻不會因此選擇去當這麼個偉大的人。
見林方政沉默了,周全才得意的笑了:“被我說中了吧,選擇後悔還來得及,明天到省紀委什麼都不要說。最多就是1個處分,事後如果何天縱能自保的話,說明他的能量比你想得大得多。再跟他握手言和,加入他的圈子,你就飛黃騰達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到這個時候,你該為自己、為父母、為自己的家族好好考慮了。”
伴隨那淒厲的笑聲,周全才的臉突然放大,瞬間覆蓋了整個屋子,彷彿4面8方都是它的臉,1下包裹得林方政喘不過氣來。
“老公!老公!”突然1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勤勤?剎那將林方政從迷幻中清醒過來。
“不!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眾!我寧願死,都不會跟你這種人渣敗類同流合汙!滾啊!”
最後1聲,林方政幾乎是聲嘶力竭吼出來的。
周全才、房間、鐐銬……全都消失了,林方政睜開眼來,眼前是是孫勤勤那緊張關切的面容,周圍是熟悉的主臥環境。
原來是1場噩夢。
“老公你怎麼了?1直在蜷縮著抖個不停。嚇死我了。我差點就打120了。”孫勤勤緊張地身體也在顫抖。
神識逐漸迴歸身體,林方政回過神來了。
他坐起身來,抱住孫勤勤,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做什麼噩夢了,從來沒見你嚇成這樣。”
“我……”林方政忽然想起這個夢跟孫勤勤父母有關,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
“真的沒事嗎?”
“沒事了。”林方政看了看手機,已經早上5點半了,天有些魚肚白了,“你再睡會吧。我去書房準備1下那個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