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我?”許哲茂的臉陰沉得就像炒熟的豬肝一般。
林方政卻給他遞上一根菸,讓他放鬆。知道他不會接,直接放在了他的桌前。
然後獨自點上,長吁一口氣:“許書記,我們是搭班子的戰友同志。我從來沒有用什麼脅迫你同意的念頭。正如我一開始就說了的,朗新需要一個核心,這個核心只能是縣委書記,黨的領導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黨委書記的權威任何時候都不能剝奪。”
林方政先說了一通讓他情緒緩和的話,然後機鋒一轉:“但是,許書記你既然知道孫衛宗,也知道他老人家曾經的主政第一站就是朗新。那你就應該清楚,我林方政為什麼放著那麼多的選擇不要,偏偏來著偏遠落後的朗新。我不是來鍍金的,相反,我是來啃硬骨頭的!所以我需要有更大的作為,需要有一定的話語權。這一切,需要你的全力支援。而支援我的最好方式,莫過於給我更多的自主權。其實,我們之間不應該是競爭關係,更多的合作關係。我要的是成績,成績就代表著朗新越來越好,朗新變好了也是你的成績!”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方政的真誠之意,不說完全打動許哲茂,也該讓他有所思量。
但許哲茂並不會因為林方政的口若懸河而改變,人都是有階級和立場的,很少有人能脫離自身的階級立場去做決定,能做到這樣的,我們可以稱其為智者了。
而林方政接下來的話,才是改變許哲茂的最後一根稻草。
“許書記,不瞞你說。我一開始是不打算插手你們之間矛盾的,因為我初來乍到,這些跟我也沒什麼利益關係。就算你們鬥得兩敗俱傷,最後不過是雙雙離場,我還是朗新縣的縣長。但讓我作出這個決定的,是黃書記。”
“黃英典?”許哲茂非常吃驚,“你是說黃英典找你談話了。”
“他本人沒有找我談話,而是託人給我傳了話。希望我能從中斡旋,調和朗新縣委班子的矛盾。”
許哲茂感嘆道:“這倒稀奇啊,黃英典居然想著調和了,他不是想著先亂後治嗎?看來還是想保唐芝宇啊。”
不愧是縣委書記,許哲茂還是很聰明的,一下就聽出了黃英典的意圖所在。
許哲茂反應了過來:“所以,你要出面為他保唐芝宇?!”
林方政當然不會直接回答他這個敏感問題:“保不保,不由我說的算。我只是覺得是該結束班子現今狀況了。”
許哲茂聽懂了林方政要保的意思,堅決道:“如果你要保唐芝宇,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就算不幹這個縣委書記,也不能再容忍他這種腐敗分子留在位置上!”
他突然的激動暴怒情緒,倒讓林方政愣了一下。同時心裡也對許哲茂有了一絲印象衝突。在他原本的判斷中,一個瘋狂為陵州客商開後門的書記,不說自身腐敗,那也是有著不可告人秘密在裡面。可這會,許哲茂對腐敗的嫉惡如仇狀況,又讓林方政迷糊了,一個人的人格竟能如此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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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領導幹部人格分裂,臺前臺後兩張臉、白天晚上兩面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但親眼瞧見,還是讓林方政有些吃驚的。
不管怎樣,也不管是不是單純針對唐芝宇,許哲茂對腐敗的態度還是讓林方政欣慰不少的。至少和黃英典明知腐敗還要包庇的行為,高下立判!
“許書記,你覺得我是那種包庇腐敗分子的人嗎?”林方政問。
“你不是答應黃英典的請託了?”許哲茂輕蔑瞥了林方政一眼。
“我答應的是從中調和班子矛盾,而不是答應包庇唐芝宇。”林方政扯了個謊,實際上在龐馨欣向紀直強轉達自己的意見後,不出意外唐芝宇案件肯定會被暫時擱置。
但這個時候林方政不能跟許哲茂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