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龍可謂是極度的嘲諷和挑釁了,陳建只覺心間彷彿是一團壓抑不住的火爐,恨不得上去就給那醜惡嘴臉一耳光。
可他不敢,也辦不到。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
“好,我去!”陳建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誒,這就對咯。有建哥出馬,那必然是手到擒來!”
陳建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他:“你說完了吧,說完了滾吧。”
“急什麼,還有個事要跟建哥彙報呢。”褚龍一副死纏爛打的樣子。
“是這樣的,建哥。我想競選一下溫泉村村主任。”
陳建冷眼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德性還想當村長?
“你在做什麼白日夢,現在村委會主任有人,又沒有到換屆的時候。”
“這才請你幫忙嘛,你去跟他說一下,讓他辭去村主任。”
陳建被嚇到了:“你是不是瘋了?村主任是全村選出來的,我憑什麼讓人家辭職?你這麼有本事,去跟他爭一爭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的。”褚龍並不理會他的話,“現在的村支部書記和村委會主任都是一個人,那個老頭吧,他威望又高,我去跟他爭,那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這算什麼事,去打斷他的腿,去給他喂蟑螂,你辦法多的很,他肯定乖乖讓出位置,不敢再和你爭。”陳建總算逮住機會嘲諷了他兩句。
“嘿嘿。那可不敢,這是法治社會。”褚龍恬不知恥說出這句話後,“再說了,我要是動他,那鄉親們非得把我家的祖墳給刨咯。所以啊,建哥,還是得請你幫忙才行。”
陳建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村委會是基層自治組織,不是我們鎮委鎮政府可以干預的!”
“建哥,你又把我當三歲小孩是吧。”褚龍臉沉了下來,“他的村委會主任,鎮裡確實不能任免,但他的村支書,鎮裡是隨時可以任免的。他能不聽你的?”
陳建愣住了,沒想到這個陳建還真學習了不少內容。現在絕大多數地方,村支書和村委會主任都是一個人擔任的。一來是這個人威望高,大家都選他,二來是便於鎮裡管理。
村委會是村民自治組織,從制度上來說,鎮裡是不能隨意干預的,甚至如果用行政命令,還可能涉嫌違法。但如果村支部書記和村委會主任的一個人,那就好辦了,鎮委就可以透過對村支書的領導,實現對整個村的領導。
所以褚龍才會想到讓陳建幫忙,只要陳建去找現在的村主任談,對方肯定得同意,連鎮長的面子都不給,馬上就能免你的村支書,得不償失。
不過陳建還是沒有爽快答應:“我就算勸他辭職,就你的口碑,那些村民也不會選你!”
褚龍自通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只要他辭職,我就有辦法讓那些選我。”
所謂的辦法,在褚龍看來,無非就是錢和刀。前者是賄選收買,後者是恐嚇威脅。
見陳建還是婆婆媽媽的,褚龍也不高興了:“建哥,一個村主任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連這點小要求都不能答應我的話,那今年的酒店我就不保證能盈利了。”
(
陳建一聽,臉上糾結起來。褚龍曾經和他約定好,每年會以“乾股”的形式給他分一點紅。但這個乾股並不是真正的股東,只是赤裸裸的賄賂而已。所以這個錢,給與不給,全在褚龍一句話。剛剛他的話已經很暗示得明確了,如果你不答應,那今年酒店就沒有盈利,那你今年就沒有“分紅”。
控制人有兩種辦法,一是利誘,二是威逼。
陳建糾結了,誰也不願意放棄這天上掉下來的金錢。
他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當這個村主任呢。明年想辦法讓你搞一個鎮人Da代表,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