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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時,陸韶從姬姮房中退出來,門口候著京墨,一見他登時乍舌,「你怎麼還在殿下這裡?」
陸韶笑笑,「殿下還沒醒,姑娘不用進去打攪她。」
京墨半張著唇,好半晌才醒過神道,「你和殿下……」
「正是姑娘想的那樣,」陸韶毫不避諱道。
京墨驚出一身汗,手足無措道,「……你怎麼敢對殿下?」
陸韶勾唇,「咱家是殿下的人,只要服侍的殿下高興,咱家做什麼都行。」
京墨瞪圓雙眸一時不知怎麼說他。
「咱家跟姑娘說的事,還望姑娘多考慮,殿下如今勢微,姑娘就甘心自己的弟弟埋沒在公主府?」
陸韶又提點了她一遍,也不急著逼她,慢悠悠往出走。
京墨跌坐在欄杆邊,滿面猶疑,未幾她緊咬牙關,急追了上前,「陸少監……」
陸韶揚起唇角,轉過身和顏悅色道,「姑娘想通了?」
京墨揪緊手裡的帕子,忐忑道,「少監大恩我無以為報,只要是不傷害殿下的事,我都願意為少監做。」
陸韶粲然一笑,「殿下是咱家心尖尖上的人,咱家自然捨不得傷害她,咱家只要姑娘幫襯著咱家守在殿下跟前,那些個想往殿下身邊湊的雜種,都勞煩姑娘驅趕走。」
原來是這點小事,京墨心下放鬆,點點頭道,「少監放心,我會守好殿下,絕不讓其他人碰殿下分毫。」
陸韶沖她鞠一躬,步伐輕快的離開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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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一夜未回,天矇矇亮才回府,剛進自己院子就見那屋前站著月娥,月娥瞅見他便落落大方的施禮道,「奴婢等了公公半宿,不成想公公竟不在府中。」
陸韶捲起袖子,扇兩下風,「快過年了,咱家去京郊祭拜父母,一呆就這麼些時候,姑娘找咱家有事?」
月娥飛快瞟他一眼,瞧他肩膀上還有落雪,不像是說假話,她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遞給他道,「奴婢瞧您身上只帶了一條宮絛,就繡了一隻香囊,將好跟宮絛配上。」
陸韶垂頭看腰邊掛著的宮絛,這是姬姮賜給他的,其他女人的香囊怎能與之相提並論,但他仍接到手中,感激笑道,「姑娘有心。」
月娥頓時嬌羞,攥著帕子問他,「您何時能清閒?」
她急著跟他成婚,這樣才好近身看著他。
陸韶嘆一口氣,「至少得等到二月了,這檔口正忙著,宮裡脫不開身,轉頭咱家還要去遼北,實在忙的不可開交。」
這些事月娥都清楚,她就不好催著他完婚,只得裝出體諒道,「奴婢等得起,忙歸忙,您仔細身子。」
陸韶嗯著聲,沖門邊小廝招手,「送姑娘回蘭園。」
那小廝點頭哈腰的引著月娥出了院子,陸韶踏進屋,隨手將香囊扔進火盆裡,倒床補覺。
月娥隨著小廝一起進蘭園,地上有積雪,滑的很,她踮著腳走兩步,一不小心踩到樹枝上,腳往旁邊一崴,眼看著就要滑倒,小廝眼疾手快地摟到她腰上,「姑娘當心。」
被一個真正地男人摟在懷裡,月娥的身子不爭氣般發軟,她回頭跟小廝對上眼,臉上一片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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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轅求娶姬姮的事遲遲沒有下文,皇帝沒有表態,姬轅這頭遞了好幾個摺子上去催,皇帝只說要考慮,一直拖到過年那天。
年宴擺在壽福宮。
後宮妃嬪齊聚一堂,姬姮也入宮參宴,她來的遲,入內宮將好跟姬芙碰頭。
姬芙瞧著蔫頭耷腦,姬姮笑問她,「今兒過年,六皇姐為何哭喪著臉?」
姬芙拿手朝她腦門上點,「還不都是你!父皇準備今日給我和世子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