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變革到底是大事,也不可能立時一板磚敲定,陸韶裝裝樣子,只說司禮監那頭要從長計議,這事暫時上行到司禮監,只等著小皇帝頒下聖旨,女科就能實行。
奈何朝裡清淨,民間卻又有動盪,那些書生呼朋喚友,高聲怒罵著朝堂被女人掌控,大魏要亡。
陸韶聞得風聲倒沒派人壓制,任他們在民間大肆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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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宿姬姮睡的昏昏沉沉,直到次日下午,她醒了些,感覺很不好,她一直在出汗,身上也起了熱,熱的發燥,手腳軟的支不起來,鼻息間能嗅到,那股香瀰漫在四周。
她一瞬驚住,這香又來了,她不過是一天沒喝藥,它就重新回來了,她根本無力抗衡,香生長在她的骨血裡,每濃一分,她的骨頭就酥一分,到最後就徹底淪為了香的奴隸。
她死咬著唇,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可是這香太霸道,疼痛也叫她麻痺了,她只知道熱,熱的想哭。
恍惚間屋門被推開,走進來個人影,怯怯告訴她,「廠督讓奴婢給您傳話,過會子他要帶陛下進府裡聽戲,讓您儘快起來迎駕。」
第89章 (一更) 妥協
姬姮勉強辨清她是京墨, 抓起枕頭朝她砸,「滾!」
她這個主子做的當真失敗,連貼身婢女都背叛她, 陸韶到底有什麼好,能蠱惑的人圍著他轉。
就是皇弟也聽他的話。
事到如今, 她還有什麼可以和陸韶抗衡的籌碼。
她的情緒激動起來,從骨髓裡生出癢, 慢慢將她侵蝕,她縮在床榻裡,腿往褥子上挨, 磨蹭著也解不了渴, 她聽不清京墨再說什麼, 只覺得煩, 煩到後面, 突然挺起身,「本宮讓你滾你沒聽見?」
她又摔回床,極速呼吸著。
門外傳來小皇帝的叫聲, 「皇姐!皇姐!」
姬姮把頭藏進被裡, 只當聽不見外頭說話聲,沒有人會來救她,皇弟是陸韶的傀儡, 陸韶帶他來,不過是方便威脅她。
她能怎麼辦呢?
屋門輕推開, 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床頭,姬姮能感覺到他在審視她,她沒有力氣了, 腦子裡都快成了一團漿糊,若是能暈過去,也比現在這樣的煎熬好。
他沒停滯多久,探手來捏起姬姮的下頜,姬姮再裝不了睡,掀開來眼眸,正見他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姬姮抬起手扇他耳光,扇完就氣竭,他鬆掉手,任她跌進被褥中,那兩條細腿顫的肉眼可見。
「殿下病的這般重了?」
姬姮眼裡漾著水,情態娓酡,嘴裡卻是兇橫,「滾出本宮的府邸!」
「殿下的府邸是臣求來的,殿下得了想要的府邸,就想卸磨殺驢,未免過分了些,」陸韶聽膩了這話,坐下來挑開一截被褥,瞧著那腿,眸底漩渦沉浮,他笑的諷刺,「可人兒疼。」
姬姮急抓著被褥,伸腳踹他,「你囂張什麼,只要本宮還有一口氣在,本宮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陸韶是如何人面獸心!」
翻來覆去的話,聽得讓人好笑,誰會被這種話嚇到呢?
「臣再人面獸心也只對著殿下,好歹也算個有點功名的奴才,您跟他們說了臣的不是,他們就會救您?您的父皇死了。」
陸韶捏起那條腿,微一抬,褥子擋不住她,全然暴露在他眼下,他舔過唇,從兜裡摸出條素金雕花細鏈,捏起她的腳腕給她戴好,那腳底的傷口才稍稍結痂,放她跑也跑不遠。
他摸了摸褥子上的水痕,深深吸一口氣,空氣裡都是她的香,他輕佻的望著她,「臣昨兒想了很久,覺著殿下眼裡是不可能有臣了,所以臣琢磨,臣的眼裡也不必有殿下。」
姬姮拼盡力,勒住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