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張著眸,抬臉蹭他鼻尖。
陸韶心熱起來,低頭試探著親她。
輕緩的、溫柔的,生怕她有一點不適。
兩唇相碰,姬姮的身子不自禁往他胸前依偎,許多天了,自那次他們相互承諾過,陸韶只有短暫空閒過公主府,有時在夜裡,有時在白天,但他都很守禮,姬姮不讓動,他絕不上手,兩人的相處還如從前,都在剋制,都在隱忍。
可先前他贈予的快樂姬姮忘不掉,挨近他,觸碰他,她的身體就會先她一步做出反應,要他的手指,要他的唇,要他這個人。
陸韶靠坐到榻側,兩手團在她腰邊,那根緞帶卷在他手中,他一點點收緊,拽下,他銜著她,在她唇邊低問,「您怎麼不問了?」
姬姮的眼睫和他的交織糾纏,她皺起眼咬他,不滿足,又啄起來,她在這昏暗的馬車內,渾渾噩噩的問著他,「怎麼辦英國公?」
「西廠的甲子庫記載了朝中所有大臣的生平履歷,他們做下的每一樁事都登記在冊,哪怕他們隱藏的再深,西廠緹騎都能挖出來,這些人都不敢直接得罪劉乾,陛下想要甲子庫裡的資訊,也要劉乾交付,可劉乾跟英國公是一夥的,」襦裙掉在杌子上,陸韶拽開自己的披風將她納入懷抱,瞧她眉尖蹙起,眼尾垂淚,他的手指接住淚,放到口裡嘗了嘗。
是香的,也是燙的。
燙到他心上,燃起一把火,他緊攬著她倒在那張榻上,香氣瀰漫,他的嗓音暗啞低沉。
「死了劉乾,臣來接管西廠,英國公和朝臣翻不出臣的手掌心,誰欺辱殿下,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金鯉門的草場開在南邊,地勢較高,裡頭的球場、馬廄、比武場一應俱全,原是供富貴子弟消遣,現兒給了姬姮,這邊管事也偷偷換成公主府的人,馬車一停在草場門前,便有人開啟草場大門,迎著車進去。
二十個女人早早穿戴好勁裝排隊牽著馬站成一列。
馬車停下來,當先下來的是陸韶,他朝車內伸出手背,隨後他從車裡牽出來姬姮,她有些站不住,幾乎是陸韶撐力託下來的,那頰邊和眼角還隱約點著紅暈,神情冰冷,只是奈何通身香氣四溢。
那二十人嗅著香齊齊跪地,「卑職參見殿下!」
姬姮張了點唇,「平身。」
她們便都站直身。
姬姮勉強往前走,腿上沒勁的欲跪地。
陸韶怕她傷著腿,趕緊給京墨使眼色。
京墨聽了一路車,都不知道該不該心疼姬姮,只得灰著臉叫人搬來座椅。
陸韶攙她坐倒,將手裡披風鋪開遮住她的腿。
姬姮盯著披風有一瞬僵直,倏爾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端量著這二十人。
胡嬌和胡靈一左一右立在兩側,胡嬌當先道,「殿下,這二十位妹妹已經學會騎馬,目下奴婢在訓練她們耐力,胡靈教習遁藏,武藝每日由趙師傅教。」
她吹了聲口哨,那二十人便都蹲到,將手背在身後便有人上前為她們繫上背囊,隨即整齊的沿著路道往東邊高坡蹲跳。
胡靈隨後也吹出口哨,二十人就地翻身,以極快的速度閃進雜草坡地裡,立時不見人影,那草都沒被壓倒。
胡嬌拍拍手,二十個姑娘瞬時從各處歸攏,解了手裡背囊,站回一列。
胡靈朝後方揮手,二十人轉身沖向馬廄,牽出馬翻身而上,她們長發高束,身形修長,駕著馬在草場中飛馳,在夜燈下也不遜色分毫。
一圈跑下來,她們自覺將馬牽回馬廄,再排列成隊,非常有紀律性。
姬姮目視著她們,沒有一人喊累喊苦,這些姑娘最大才十七,這個年齡多是待字閨中,準備嫁人,照著時下風俗,她們應該三從四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