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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就是做藥的,知道這一套工具,跟著傳教士學過西洋的製藥方法。夏清語瞪大眼睛,忍不住就咬了咬拳頭,來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當初收留阿醜,純粹就是覺得這樣好的青年讓桑綠枝那種不知所謂的女人成天虐待太可惜了,所以夏清語才在有機會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將他帶走。然而她雖然覺得阿醜很能幹,卻沒想到自己對對方的評價仍是低了:這哪裡是能幹?這分明就是撿到寶貝了。
這還有什麼說的?於是這事兒她就交給了阿醜,任對方鼓搗去。畢竟是跨越了千年的技術,磺胺這種東西,能鼓搗出來更好,鼓搗不出來的話,也不用太過失落,海匪既已上岸,即便大戰不起,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太多了。
除了要和馮金山江雲等講一些基本的解剖知識,為未來的手術做準備外,還要帶著小白和果子學習一些粗淺的醫學基礎。而在把腦筋動到了磺胺這種廣譜抗菌藥上之後,夏清語又想到了一個好東西:雲南白藥。
雲南白藥的秘方一直是保密的,不過前一世裡,據說她家祖上當初和這老字號的當家人頗有些交情,再加上蕭家也是中醫世家,所以這雲南白藥的配方她不敢說一字不差的知道,但記憶中的方子最起碼是能做出上好白藥來的。
夏清語想到就要去做,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明明只是一個大夫,怎麼穿越來了之後,竟然還要身兼數職,做起配藥師來?可又有什麼辦法?難道眼睜睜看著那些保衛家國百姓的好男兒受傷流血,自己還要安守本分,不把記憶中知道的那些知識全拿出來嗎?磺胺做不出來,是能力問題,沒辦法。但其它能做的當然要盡力做出來了,值此海匪肆虐之際,她是不會因為什麼“反常為妖,驚世駭俗”之類的顧忌而有所保留的。
因此這兩天夏清語著實是忙得不堪,白日裡要為上門的病患看診,又要去給客棧裡住著的傷者複診。晚上要抓緊時間給馮金山等上點解剖課,還要和阿醜研究製作白藥的配方,雖然沒有什麼顧忌,但也不能總是自己動不動就甩出一張藥方來啊,總還是要講究點策略的,所以也只能和阿醜商量著來,假裝這藥是自己等人群策群力配成的,不然的話,一旦被有心人知道,生出疑惑,只說你那枉死的爹手裡都沒這些方子,你這做女兒的怎麼有這麼些?她要怎麼回答?
如此一個月之後,夏清語也是不得閒兒,偏偏正是忙得腳打後腦勺之時,陸雲逍這冤家竟然又陰魂不散的纏上來了。
時近深秋,即便是江南這邊,早上天也亮的遲了,夏清語昨晚一直忙到後半夜才睡,想著第二天還要早起,就算覺悟高,知道這是應該的,心中終究還是要哀嚎兩句。因不到五更時分,她正睡得香。前面就傳來鼓點般的砸門聲,只把後院眾人都驚醒了。阿醜起身去開門,就見砸門的是朝雲,看見他便急聲道:“快,快叫大奶奶起來,我們爺病了,燒的厲害。”
阿醜聽了這話,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朝雲讓進來,兩人匆匆往夏清語的院子走,到了院門外,朝雲還想著大宅門的規矩呢,停下來就要讓阿醜叫醒白薇白蔻先通報一聲,卻被阿醜直接就拉了進去。抬頭一看,夏清語和白薇白蔻打著呵欠已經在房門外了,看見是她,白蔻便沒好氣道:“天還沒亮呢,就砸門,出了什麼事?就這樣沉不住氣?”
朝雲於是又把陸雲逍病了的事情說一遍,頓時白蔻白薇也慌了神。夏清語起床氣還沒消呢,聽見這話也不敢怠慢,連忙回房換了衣裳,因一邊往外走一邊就問朝雲陸雲逍的症狀,卻聽這小廝也說不出什麼,只說陸雲逍燒得厲害,叫她快過去看看。
門外竟是停著陸府的馬車。夏清語上了車,腦袋漸漸清醒,慢慢就起了疑惑,暗道朝雲向來是個機靈的,怎麼可能對主子的病情一問三不知?就是燒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