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們的夫人也跟著喜笑顏開,張家現在喜氣洋洋,丫頭們也不用整天擔心被打被罵了。
說起這轉變,一個原因是張夫人去跟唐家女眷相約一起過七夕,唐家女眷爽快答應了,表現出良好的結親願望;另一個原因,則是街上的風向變了。
有新的歌謠出現,這次讚揚張綺兒蘭心蕙質,宜室家家,“鳳凰于飛”什麼的。她跟誰于飛呢?歌謠裡沒有點明。點明瞭就太低俗了!不過,儘管歌謠唱得很委婉,人們還是能猜出來,說的是唐長孫靜軒。
能配得上張綺兒的,只有唐靜軒。
張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張綺兒也歡喜,但又怨母親:“編這種歌謠幹什麼?太露骨了!”
張太太大呼冤枉:“可不是我編的。”
“不是你們是誰?”張綺兒不信。
“它自己就出來了呀!說明人家眼睛還是亮的。毒婦的歌得不了逞!你看,其實我們乖兒又美又慧,人家都知道!”
張綺兒心裡頓時更甜了。
下人們心裡有數,互相詢問:“你知道新歌是誰編的嗎?”“不知道。不是主子們嗎?”“他們都說不是他們。”“那真是天曉得了……也許他們出錢叫人暗地裡編的吧!”“嗯,一定是這樣。”
說一千道一萬,下人們沒有一個相信那些歌謠是像地底下竹筍似的,自己鑽出來的!
當局者迷。也就是張家的主子們,願意相信自己姑娘真的那麼美好,有人自動自發為她唱讚歌。
其實這歌裡另有乾坤。那滴淚覺著林代未必能知道,就克盡職守提醒她:“明日預報!七夕夜過完了之後呢,張綺兒小姐——”
“沒能訂婚,反而丟了人?”林代閒閒答道。
那滴淚大驚:“你怎麼知道?”
林代翻個白眼:“因為這首歌會把唐長孫少爺嚇跑。”
“你怎麼看得出來?”那滴淚的心聲是:你的文學造詣能看到這種程度?
它與林代以心交流,心念一動,林代就已經曉得,好氣又好笑,果斷把那滴淚放到火上烤:你真當我是文盲啊?!
林代的心念,對那滴淚來說,就是真實的世界。火焰一吐,那滴淚就嚎起來了:“停,請等一下!”
“什麼?”
“其實我烤乾了就會變成‘那粒鹽’。”那滴淚道,“不會死哦。還在的。”
林代奇了:這還真要試試看!烤成鹽、再挫成粉,吹掉——好吧,就變成了“那片霧”。始終存在,絕不消失。
“物質不滅還能用在這裡啊。”林代嘖嘖稱奇,好心的下了點雨,把它變回“那滴淚”,問它:“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消失?”
“跟你一起。”那滴淚看穿了林代的心思。
林代其實是想問她自己的結局。
在這裡,替人通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所謂的“圓滿”,是否只是林毓笙享受好處。林代只是離開而已。
不論林代如何試探,那滴淚的回答永遠只是:所謂圓滿,當然大家都滿意。
也許那滴淚自己都不知道真相。畢竟它只是一滴淚而已。
可是,林毓笙上一次通關的細節、還有一切記憶,那滴淚卻幫忙儲存了,說不告訴林代,就可以不告訴林代。可見,所謂的心念交流,也還留有黑幕。那滴淚可以儲存一些資訊,不向林代透露。
林代防著一手,且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回到為什麼張綺兒會丟醜的真相上:
外頭那給她唱得叫什麼讚歌?那叫逼婚歌!
林代中文造詣並不高,這不妨礙她理解:那歌吹捧得張綺兒越高,越說她太配得上某某人了。某某人恐怕還會逃得越遠。
這歌兒,居心叵測,不過它確實比老歌謠更動聽,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