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嗎?
明明他們不姓安,明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去做,他們的人生可以有無窮選擇,卻非要選最糟糕的那個。
明明是為了賺錢,卻偏偏把自己的命用最廉價的方式賣出去。
除了安家,所有人都在說生命最寶貴,可所有人都不在乎命,不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反而是安家這種只有靠著殺人維持生計的地方,還在反覆的警告每一個家族的成員,出手必須慎重,非必要不得妄起爭端。
太奇怪了。
他低下頭來,看著那些屍體的兇悍面孔,碎裂頭顱上的神情,至死猙獰。
好可笑。
「喂?聞姐,對,全都死了,嗯,四十一個。」
他接起電話來,仔細報告:「除此之外,還有十一個被牽扯進來的人,服務員,還有幾個小孩兒。」
慘遭無妄之災的死者就在他腳邊,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
稚嫩的面孔之上滿是恐懼。
可能是帶了錢出來學大人們來酒吧獵豔,或者乾脆是想要見識一下紙醉金迷……結果卻被捲入這一場不應有的風波里,被蹂躪至死。
真可憐。
那一瞬間,彷彿有嘲弄的笑聲從遠方響起。
隔著遙遠的距離,有人投來了冰冷的視線,只是一瞬,便令他,毛骨悚然!
毫無徵兆的,少年轉身。淒厲的嘯聲迸發,鐵片已經自袖中投射而出,以凌駕於子彈之上的疾速飛馳,跨越了重重阻礙,穿過了大門的間隙,截斷了攔路的天線,掠過屋頂之後,自大樓的縫隙之間穿行。
最後貫入了一公里之外一座破舊大樓的頂端。
楔入鏽蝕的鐵門。
巨響迴盪裡,天台上的塵埃飄揚,自午後暴曬的陽光裡起舞。
可陰影之中,卻空無一物。
相隔如此漫長的距離,小安沉默的凝視著那幾縷飛揚的塵埃。
許久,收回了視線。
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南麓區海商中心,高聳天際的寫字樓映照著陽光,光滑的玻璃外牆上泛起了晶瑩的光。
f21,勝合投資。
午後,繁忙的金融公司裡不斷有人來回奔走遞交檔案和報表,言談中輕聲細語,盡顯高階精英風範。
每個人都為自己的投資成果和眼光引以為傲,很少有人會在乎,那些帳戶和表格中流轉的資金究竟來自於什麼地方。
此刻,接待室中,電話結束通話了。
「聽見了麼?你們乾的好事。」
聞雯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中年人:「這幾天以來,光我知道的大型衝突就已經快十根手指頭數不清了,光是今天,被你們牽扯進來死掉的無辜者就超過了四十多個,現在,又鬧出這種事情來,勝合就是這麼做事兒的?」
桌子對面,掛著經理工牌的正裝中年男人頓時變色。
「聞主管這句話太過分了。」
周成斷然搖頭:「白條幫的事兒我是聽說了,可總不能什麼事兒都是我們勝合乾的吧?」
聞雯冷聲問:「現在誰都知道雷耀興和陳行舟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白條幫那幫撿著陳行舟剩飯吃的垃圾死絕了,不是你們乾的,難道是陳行舟自己找人殺的?」
「這可說不準。」
周成淡然一笑,「搞不好是他們自己分贓不勻內訌呢。畢竟陳行舟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有人想要跳船不稀奇。聞主管不妨去問問他們呢。」
「這話讓小卒子出來講有什麼意思?讓雷耀興出來跟我講。」聞雯直勾勾的看著那一張虛偽的笑容:「總要有人給我個交代吧?」
「聞主管,來者是客,我們勝合好歹也是盡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