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厚重的衣服和打扮,摘下了呼吸器,吹滅了手中燭臺上旺盛燃燒的蠟燭。火光熄滅的瞬間,原本無法被認知和探測的身影就出現在所有人之前。
仔細看的話,那燭臺上半截殘存的蠟燭,赫然是半根手指的形狀。
以指骨為芯,血肉脂肪為蠟。
季覺看在眼中,羨慕的吃檸檬。
到底是童家,富的流油,這種消耗品一樣的賜福造物,口袋裡就一大堆。
——矯妄之手。
正如同形狀模樣上所看到的一般,是用人的手指製成的蠟燭。明明是消耗品,內部卻熔鍊了鏡系的賜福,【眩視惑聽】
以靈質之火點燃,一旦點燃之後,風吹不動,點燃者只要在燭光範圍之內無法被觀測到,不論是視覺還是聲音,甚至所引發的動靜都被會徹底覆蓋。
在燃燒時,【眩視惑聽】的賜福就會發動,強行扭曲一切相關的感知,稱之為【矯妄】。而矯妄的次數越多,頻率越高,那麼消耗的速度就越快。
以季覺肉眼旁觀的話,說不定能堅持個半小時,但若是以太一系的天人,哪怕僅僅是餘光掃過,這玩意兒就瞬間爆裂,原形畢露。
童山出去這麼久,消耗的肯定不止一根。
而那一張常年板著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絲陰沉和憂愁。
「狀況很糟糕。」
他直白的說道:「化邪教團目前已經和安全域性正面交戰了,雙方還在互相試探的階段,但已經有不少地方大打出手了。
但和以前散亂的狀況不同,這一次幾幫傢伙之間的合作出乎預料的緊密。
整個泉城裡這麼長時間以來積累的孽化,全都被激發了,層層嚴防死守,跟個鐵桶差不多。我冒險往前面走了一點,差點被發現,繞了很遠的路才回來。
再這麼躲藏下去,我們被發現恐怕也是時間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的神情都沉重了起來。
尤其是當童山將隨身攜帶的以太記錄冊展開之後,自動記錄的地圖上,依舊有一大片黑暗,但所有探明的地方,便都是一塊又一塊彼此重迭的猩紅,大量孽化汙染殘留和秘儀封鎖。各種危險的標誌密集的像是下雨,遍佈所有空白。
簡直,遍地雷區!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早已經遠在前哨站的範圍之外,不,倒不如說,根本就在化邪教團的屁股底下!
一時間,所有人環顧四周,都有一種『你特麼給我幹哪兒來了』的荒謬感。
這還是海州麼!
「事情,未必有那麼糟糕。」
短暫的沉吟之後,讀取完記錄的許觀咳嗽了兩聲,提振軍心:「敵明我暗嘛,操作空間還是有的。
封鎖再嚴密,也是主要對外的,對內未必有那麼強。
你看,他們合作再怎麼密切,歸根結底也不可能是一家人,咱們要是能扮成其中一部分的話,說不定能在不引發動亂的狀況下,悄悄溜出去?只要別往前哨站方向走,大可以出去之後繞個圈再回去嘛。」
一言既出,沉默中,所有人的眼神微動,但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童山。
這時候,就顯現出作為隊長的威信和成員之間的信重了。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大家都本能的託以信任。
童山微微點頭,不置可否:「隊內會議吧,每個人都發表一下意見,自己說自己的,為自己負責,為隊伍負責。
誰先來?」
所有人都猶豫了一下。
而在旁邊的外圈,坐在水銀高腳椅上旁聽的季覺卻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垂落在膝蓋上的手指下意識的敲打了兩下。
思考。
童山沒有沒先表態?也對,不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