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不同其他,干係牽扯這麼多,您拿自己的聲名來給他做擔保,萬一他發揮失常,考不過怎麼辦?」
「你應該祈禱他能過。」
周重不耐煩的揮手,「倘若現在的考試難度他都過不了的話,你這輩子都沒指望了。」
周成頓時愣然,氣血上湧,下意識的就張嘴:「不就是考試麼,我也—」
「你不行。」
周重斷然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他說,「今年不一樣。」
太一之環的工匠考試,三年一次,最多的時候透過考試的,有六十一個,幾乎佔當時考生的三分之一。
二十七年前的那一場考試,被工匠們譽為恩科,不知多少人跨越龍門,時至如今,也被人津津樂道。
而透過的人數最少的時候,一個都沒有。
【0】
二十一年前,二百餘位考生無一倖免!
全軍覆沒···
同樣業界譁然,工匠震驚,就連太一之環當年也承擔了巨大的壓力,但最終,依然選擇了公佈結果。
主持那一場考試的,也是如今太一之環的八位理事之一,石生學派的領袖古斯塔夫·施密特。
正是在他的領導之下,人數稀少位居於協會中層的石生學派一改往日牆頭草的作風,銳意進取,短短四十餘年的時間,摘取榮冠,成為理事學派,甚至能夠和人數成員最為眾多的殖轉學派分庭抗禮。
其主旨為『寧缺毋濫』
丶『寧少勿多』
在他看來,協會就是因為放任凡庸的泛濫和無能者的胡攪蠻纏,才會日益臃腫,變成如今的模樣。
自從他擔任監管職責以來,協會內部的規矩日漸嚴苛,不知道多少人叫苦不迭。
據說,他甚至還打算提出工匠考核制度,就算拿到工匠執照也別想高枕無憂,倘若不能透過評定和考核,一樣要打落等級,或者乾脆被收走執照----要不是太過於激進,以至於食腐者都被驚動,出來穩了一手的話,恐怕整個協會都要被搞翻天了。
而今年傳出的風聲裡,他已經再度申請考試的主持和監理的職位,要狠下辣手,煞一煞學徒們之間日漸浮躁的風氣和麵貌,以肅整協會。
尋常的凡庸之才,躲都還來不及呢,哪裡有主動往上送死的?
就不怕被點評上一句「不可救藥』,然後這輩子都沒機會透過麼?
自尋死路。
據說那位古斯塔夫理事,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天才人物和持才傲物不遵從規則自以為例外的傢伙。
學徒研修時間不滿三年就不接受申請的規定就是他所提出。
周重倒是想要看看··-葉限把自己的寶貝學生送到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去,究竟能不能討的了好。而古斯塔夫的硬氣是不是敢用在葉限的頭上。
自己正準備吃瓜呢,怎麼傻逼孫子自己就要跳到案板上去,鑽到刀下面去了7
真就一點記性都不漲!
「且先瘸著吧。」
他最後回頭,警了一眼神情挫敗的孫子,漠然揮手:「好容易遭遇點挫敗,
這點痛,就看你能記多久了。」
俗話都說,知恥後勇。
倘若不能拋掉那點毫無意義的意氣和自傲的話,那就就一輩子做個廢物,分點股份,養在工坊裡吧。
周重拂袖而去。
只留下周成還呆滯在原地。
許久,慌不迭的撐著柺杖追了上去。
工坊之外的天穹上,星辰明朗,萬里無雲。
同樣的夜幕之下,有人開著車吹著晚風,愜意的唱著歌,期待未來。有的人輾轉反側,眼眸遍佈血絲,最終痛下決心。還有的人自工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