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
劉章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且此事丕公子自己也十分清楚,將軍想必也明白,以魏公的雄才大略怎會選擇一個命不久矣的兒子來接替自己。”
夏侯淵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道。
“確是如此,那麼這個賈詡是怎麼回事?”
劉章聞言思考了片刻才抱拳道。
“將軍可還記得昔年魏公被推為兗州刺史之時發生的事嗎?”
夏侯淵聞言點了點頭,疑惑道。
“念祖好端端的提它作甚?當年魏公無非是想要從世家家那裡借些糧草,結果那邊讓……嗯!”
劉章笑吟吟的看著突然卡殼的夏侯淵,低聲道。
“選擇衝公子的第二個原因便是在此,衝公子與世家毫無牽扯,將軍現在懂了嗎?”
夏侯淵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
“魏公是準備對世家下手了?那這賈詡又是……”
劉章搖了搖頭,道。
“世家現在雖說是一盤散沙,但若是正面衝突依然是一場兩敗俱傷的下場,這對於剛剛才穩定下來的局勢是不利的,不過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必然會徹底改變世家在朝局之中的地位,不過這事還早,將軍不必擔憂。”
“至於這個賈詡嘛,嘿嘿,我只能說是魏公愛其才,不然單單是他明知丕公子頑疾在身依然還要選擇為其謀劃這一點上,便能視為是包藏禍心,足夠砍了他的腦袋了。”
夏侯淵聞言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念祖別賣關子,直接與我這粗人說說。”
劉章點了點頭,道。
“我是先於許都出現變動之前出來的,而隨後不久,魏公便料理了丕公子,其最重要的兩名黨羽賈詡與吳質都被外放了出來,其中吳質被送去了幽州,那閻柔與魏公的關係將軍也知道,與其說是外放為官,不如說是找機會把他除掉更為合理一些。”
“而賈詡這人,魏公卻是沒將他丟去幷州,而是丟來了新設的雍州任了一方刺史,這裡面可就耐人尋味了,作為連線涼州的原司隸之地,雍州對於趙雲在涼州對抗羌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又不給賈詡兵權。”
“這顯然是魏公有意留賈詡一命,而關鍵的破局之人無非就是在下,畢竟丕公子倒臺,這賈詡現在就如無根的浮萍,總要讓他尋個歸宿才能讓魏公放心使用……”
夏侯淵聞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難怪魏公如此賞識念祖,這心思可實在是……”
劉章聞言笑了笑,道。
“不忙,今日只是看看賈詡的反應,這是個聰明人,雖然嘴上說得慷慨激昂,實際上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將軍不可對其掉以輕心,至少在對北方遊牧民族的戰略展開之前,得好好督促他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