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下令屠城,一連三日,美稷城中都是嘶吼哀嚎之聲不斷,這讓張合既興奮又後悔,不過軍令已下,斷然不可妄自修改,所以即便是有些後悔於自己的輕率但張合也沒有什麼表示。
一連三天內只是靜靜的坐在城樓上吹著冷風,試圖讓自己保持一分清醒,至於下面的修羅場,張合是半點沒有參與進去的興趣……
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將軍……”
曹彰跑上了城樓,看著張合有些欲言又止……
張合聞聲抬起了眼皮,凹陷的眼眶與厚厚的下眼袋無不表示出他身體的疲憊。
“直說吧,可是出了什麼亂子?”
曹彰聞言看了看周圍的眾將,想了想,道。
“都下去!”
士兵們聞言紛紛轉身就準備離開,誰料……
“無需如此,都留下來聽聽,公子但說無妨,本將坐在這裡想了三天,早已有了準備……”
曹彰聞言左右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城內多有士兵侮辱女性,搜刮民財之舉,將軍!敢問如何處置……”
曹彰話音一落,閻柔忙開口問道。
“觸犯軍法者幾何?”
曹彰表情帶著一抹憤怒,道。
“嚴重者不下五萬!”
話音一落,全場一片寂靜,法不責眾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按照前陣子曹操重擬的軍規來說,這五萬人都要受以極刑……
張合左右看了看眾將,想了想,緩緩開口道。
“此禍事,皆因本將軍屠城之令而起,因殺戮而激起獸慾,此乃天性罷了,爾等各自歸於本部將事態暫時壓下,待戰事結束,本將自會回去向丞相自請縱兵為禍之罪!”
眾人聞言,互相看了看,閻柔咬著牙開口道。
“此事本將也有參與,若是請罪,當帶上某一起才是!”
曹彰看了看兩人,略微思考了片刻,道。
“家師曾經說過,人心的本質就如一頭野獸,品嚐過了鮮血的味道以後,嗜血的衝動會讓人逐漸迷失方向……”
張合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盯著曹彰看了半晌,才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
“殺!按照軍法從嚴查辦!由兵入匪易,由匪入兵難,不可姑息!”
在場的幾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這曹彰無愧於曹操的子嗣,遇到這等大事,一個輕飄飄的“殺”字,便將其殺伐果斷的本性暴露無遺……
張合等人都沉默了下來,不過這時……
“那個,我能說一句嗎?”
幾人側目,看著邊上舉著手的小將毋丘儉……
曹純見狀,噗嗤一笑,道。
“想說就說,哪來那麼多規矩!”
毋丘儉聞言看了看曹純,硬著頭皮說道。
“那之前的功勞是不是?”
曹純白了他一眼,隨後道。
“行,先給你升個百夫長,如果眼前的問題能解決了,再給你升兩級,當個偏將軍如何?”
毋丘儉聞言眼前一亮,忙道。
“一言為定,將軍可不能反悔啊!”
說著,毋丘儉大搖大擺的走到人群中間,清了清嗓子。
“嗯哼!”
“少賣關子趕緊說!”
曹純眼皮直跳,一個頭盔就砸了過去……
“哦哦!這就說,我這就說。”
毋丘儉一把將頭盔抱住,隨後整理了下語言,這才開口道。
“張合將軍說要請罪,公子說要殺,在末將看來都不是什麼太好的選擇,前者容易助長那些亂兵的兇性,後者則顯得太過冷血,而且擅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