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啊,不如……”
張任剛一開口便看到呂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小子擺明了是以進為退,為的就是讓自己先提出那個自己一直不願意開口的提案……
誠然,張任自己也明白,無論是對於益州還是自己而言,現在的局面都是大勢已去,即便曹操就此止步不前,益州也只會隨著時間分崩離析。
本地的豪門與外來計程車人本身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南中方向的蠻族也一直處於一種不安分的狀態,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劉璋別說是重新聚集起能夠抵抗曹操的大軍了,甚至就連內部的鎮壓都會讓他焦頭爛額。
而世家,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更多的會選擇儲存家族實力為優先,至於掏出老底來去賭一把劉璋能否成為大漢中興之主?
抱歉,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去將身家押在闇弱無能的劉璋身上。
這一點看看朝堂上就明白了,包括黃權等人在內,叫得都很歡,但又有誰把家底掏空了來支援劉璋的?
這些朝臣大部分可都是地方上的豪門,不說別的,族內的隱籍私兵可不是個小數目,益州面對曹操目前帶來的這十萬大軍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是益州上下一心,還真就未必……
而張任自然也是其中一員,留下呂義,無非就是看中了呂義的身份,畢竟呂家在益州也算是個外來戶,而這呂義本身也還足夠年輕,能力也算上佳,無論益州如何,其人都有著大好的前程……
奈何張任的這點小心思被呂義看透了,非但沒有順勢提出降曹的提議,反而是丟擲一條看似有不小操作空間的計謀來,可這對他張任有什麼好處?
出計的呂義自然在曹操面前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而他張任呢?作為主將則被打上了劉璋死忠的標籤,這忠勇之將曹操的確喜歡,不過那是在天下未定之前,可如今這天下的局勢嘛……
張任看了看呂義,有些無奈的暗自感嘆道。
“天下未定之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也,此時卻是刀兵入庫馬放南山之時爾,當真是時也命也,呂義這小子……哎……”
而呂義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張任的為難,隨即也不再繞圈子,抱拳開口道。
“當然,此計還有另一種執行方法,不過這目的不再是尋求與曹軍的死戰,而是創造一個可以讓將軍投效朝廷的機會……”
張任聞言有些意外的看向呂義,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
“某還以為季陽……算了……”
呂義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開口道。
“好……”
張任直接被呂義噎了個半死,這小子擺明了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麼,卻偏偏在這裡裝傻充愣,緩了緩情緒,張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道。
“說正事兒吧,季陽口中的投效朝廷該如何行事?”
呂義搖了搖頭,道。
“將軍,此事在下不是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說了麼?”
張任聞言先是一愣,回想了半晌才開口道。
“你是說……”
呂義點頭道。
“沒錯,自然是借用張冧之名避免將軍家人被劉璋遷怒,至少不會被劉璋直接殺害,如此,待到朝廷大軍兵進成都之時,無論劉璋是逃還是抵抗,都再也顧不上此事的真偽,將軍的家人自然便會安然無恙了。”
張任聞言皺眉道。
“可張冧……”
呂義搖了搖頭,道。
“張冧乃是將軍族弟,其家中情況如何將軍應該比在下了解的多……”
張任恍然,這張冧父母走得早,也無子嗣,如今家中除卻妻子之外只有數名樂女,的確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雖然將這麼大一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