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裕在思量著如何開口引導劉璋,而劉璋此時則是有些惱怒的看著黃權等人,在他看來,眼前孟達這個無法收拾的局面與這些本地世家的排外干係重大。
尤其是黃權等人,看似一心為公,可真正為了他劉璋的基業著想之人豈能如此輕賢慢士?
如今可好了,孟達被冷遇了多年,如今卻成了自己南下的攔路之虎,而這些個世家非但不去想如何安撫,反而還大肆宣揚孟達的危害。
這是要做什麼?是準備逼他清洗外來士人還是要逼這些人造反?
不過惱怒歸惱怒,現在的劉璋還是要倚重這些益州世家,畢竟已經將那些外來士人得罪得七七八八了,難不成現在還要將本地士人也得罪個遍?
他劉璋只是想守土一方做個土皇帝,雖然對外顯得有些闇弱,但他不是個傻子。
看了半晌,劉璋緩了緩心中的憤怒,儘量保持著平和的語氣問道。
“公衡言之有理,不知當下該如何處置孟達之患?”
此言一出,黃權沉默了。
世家的確有心肅清這些外來士人,只不過眼下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更何況現在手中也無力去與孟達爭鋒,兵力方面倒是不難解決,畢竟這麼多世家,擠一擠總能湊出一支規模不錯的軍隊出來。
但為難的是派何人為將!
嚴顏、冷苞、吳懿盡皆身死,吳蘭也在雒縣抵擋曹軍,張任更是生死未卜。
這堂上還有誰能夠統兵與孟達爭鋒?還真難找……
現在可戰之人也就剩下雷銅、李恢之流,在配上世家那群訓練不足的私兵,很難想象其會是孟達的對手。
別看對於法正、孟達這樣的外來人士打壓嘲諷,實際上換個角度去想一想,這人要是能力不足,打壓他幹什麼?放任自流豈不是更好?
可以說對於法正與孟達這樣的人才,本地世家正是出於忌憚,這才不斷打壓,為的不就是不給他們出頭的機會,以便利益不會外流麼。
看著黃權的沉默,劉璋瞬間就明白了世家的心思,可他能說什麼?責罵還是抱怨?可罵了又能如何?無非是讓黃權產生嫉恨罷了,根本不是解決困境的辦法……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咳傳入了劉璋的耳內……
“咳咳……主公,在下有一言,或許可解主公之急……”
劉璋聞言看了過去,眼前一亮,道。
“南和(張裕表字)先生請將。”
張裕聞言,緩緩開口道。
“主公既然準備去往南中則水路最優,但又擔心那孟達生出異心,不如調他去往前線,此事自然可解。”
劉璋尚未開口,黃權卻是搖著頭道。
“此事不妥,若是那孟達不為所動,我等豈不是陷入兩難之局乎?”
張裕聞言笑了笑,抱拳道。
“主公可先給孟達升上幾級,並將眼下時局盡數告知,並調其去往東線的巴東前線,而主公則是要遷治於巴郡……”
黃權等人聞言一怔,隨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張裕,雖未開口,卻是眼中皆露出一抹詫異……
而劉璋此時則是開口問道。
“南和此意何為?”
張裕抱拳道。
“主公與諸位不過是一葉障目,而在下之言不過拋磚引玉罷了,至於如何完善此策實非在下所長,主公可問計於諸位即可……”
說完,張裕拱了拱手,緩緩退至人群之中,捋著鬍鬚閉口不再多言。
不過這時,黃權卻是站了出來,抱拳道。
“主公,南和先生之意在下已然明瞭,既然孟達此人是個隱患,我等不如順水推舟,藉著遷治之名給其一個目標去打,而主公卻是另擇一路輕裝南下,如此不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