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緩緩步入劉章所在的書房,腳步聲不大卻成功吸引了伏案疾書之人的注意力。
眼看著劉章微微抬頭看向自己,曹操只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就像是當初剛剛被自己帶回府上那時的表情一般……
“來了?自己找地方隨便坐吧……”
話音落下,劉章完全沒有理會曹操的到來,只是看過一眼之後便繼續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桌案之上。
曹操感受到了劉章的冷漠,心中不由得有些憋悶,除此之外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惱怒,微微眯了眯眼,他決定讓劉章明白什麼叫做主從,他要找回主動權!
“你在怨恨老夫?”
曹操說著抖了抖衣襬,很是隨意的坐了下來。
劉章筆下不停,面對曹操的質問連頭都沒抬,開口道。
“談不上怨恨,福禍本無門,惟人自召爾,魏公若是現在還不準備殺我,便請回,我這手上還有不少東西需要整理出來……”
曹操聞言表情一滯,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劉章的目光中暗含著冰冷的寒意,良久才開口道。
“你在求死?”
“唉……”
劉章聞言筆下一頓嘆了口氣,慢慢將手中的筆放在一旁,抬頭看向曹操道。
“求死?非也,某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說起來某來到魏公身邊並不算久,而魏公對某也的確做到言聽計從,單以謀士身份而言,念祖也算是求仁得仁,不過……”
“呵呵……”
劉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
“不過魏公所求已然接近圓滿,此時,某的存在不但顯得多餘,甚至是會讓魏公感到有些寢食難安,畢竟……相比於魏公而言,某實在是太過年輕了一些……”
說到這裡,劉章停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番曹操的表情,發現曹操依舊是那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模樣,搖了搖頭,道。
“無趣,某還以為魏公會因此惱羞成怒讓某血濺三尺呢。”
說著劉章起身抻了個懶腰又活動了一下脖子,關節因久坐而發出一陣陣脆響,做完這一切之後,劉章才踱著步在書房中邊走邊開口道。
“益州將定,對於現在的圍攻來說,我便是那應當收藏起來的良弓,此為帝王之道,也是為了衝兒掃平可能的障礙,若我所料不差,想必那份魏公手書的密詔此刻應當已經在送往鄴城的路上了吧,至於持詔之人麼,讓我猜猜,元讓還是子和?”
說著劉章勇目光看向曹操,嘴角翹了翹,笑道。
“看來某猜對了,魏公是擔心自己又起愛才之心,密詔只是一份保險,以便於在百年之後,確保可以將某除去,以免後患。”
曹操聽到這裡,終於還是開口了。
“念祖既然看得如此透徹,這番話出口之後就不擔心孤等不到那個時候便會動手麼?”
劉章聞言搖了搖頭,笑道。
“魏公不是那樣的人,尤其是在看過方才許將軍帶回去的東西之後,魏公必然不會急著殺我……”
曹操聞言冷笑出聲,道。
“念祖倒是信心十足,不過你就不擔心家中那群妻兒麼?”
劉章聞言直接笑出了聲來,指著曹操道。
“魏公若當真如此,某當真不知道後世史書會如何評價這一段了,曹操因怒自斷臂膀?沒準就連這天下都要因此丟了去也不一定啊……哈哈哈……”
曹操聞言並未惱怒,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
“此話怎講,要知道孤昔年在徐州屠城可不止一次,難道如今殺幾名罪臣的家眷還會比這個更加嚴重不成?”
劉章聞言止住笑意,瞥了曹操一眼,道。
“魏公難不成是在說笑?我那些個夫人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