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條線是準備收網了?”
司馬懿開口問道。
“是啊,該收網了,不止是這個魏諷,接下來一段時間,只要這些個世家不作妖,短時間內也不會再過多製造殺戮了,畢竟……”
劉章嘆了口氣,道。
“無論是朝中還是軍中都到了換代的時候了,這個時間點,穩定大於一切啊……”
司馬懿聞言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
“穩定啊……不過劉備那邊該如何解決?就那麼放著?”
“怎麼可能!”
劉章很是驚訝的看了看司馬懿,隨後笑道。
“弄死劉備就行了,至於我那個師弟嘛,跟我一樣玩權謀還行,兵法一道上,他就是這個!”
劉章說著抬手伸出一根小拇指比劃了一下。
司馬懿聞言再次驚訝道。
“諸葛亮不懂兵法?這不可能吧?當年新野一戰雖說被你屢屢堪破其謀,但若是仔細分析起來,此人對統兵將領的性格可謂是拿捏得絲絲入扣,如此之才,念祖口中怎會稱其不通兵法?”
劉章聞言搖了搖頭,隨後從桌案的書信之中翻找了一番,隨後眼睛一亮。
“啊,在這裡,仲達你先看看這個,然後便明白了我為何有此一說了。”
“嗯?什麼意思?”
司馬懿帶著幾分疑惑將一卷文書取在手中,邊說著邊看了起來,而之後,司馬懿的表情便越來越精彩了起來。
劉章見狀笑道。
“新野一戰孔明看似用兵如神,實際上,仔細分析起來,那不是兵法,而是將權謀之術應用在了戰場上而已,不過也難怪仲達會產生誤會,畢竟自古以來,凡是儒將用兵,往往都有幾分權謀之術的影子在其中,是以看起來像是兵法罷了。”
劉章說到這裡,晃起了腦袋繼續道。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隨後劉章兩手一攤,道。
“所以我才說孔明無非是以權謀之術用兵,也就是欺負一下元讓這樣的老實人,現在碰到了文長,這不就漏了底了嗎?”
司馬懿這時也放下了手上的文書,一手掐著眉心揉了起來,無語道。
“這魏延的膽子也是夠大的,他就不擔心諸葛亮埋下奇兵滅了他的主力艦隊嗎?”
“誰知道呢……”
劉章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拜其所賜,我這位師弟的短板卻是實實在在的暴露出來了,若是在這個時候劉備死了,他能壓得住張飛嗎?”
司馬懿聞言沉吟道。
“恐怕……不能……”
“那就先弄死劉備!哈哈哈……”
司馬懿拱了拱手,道。
“那……在下便靜待侯爺手段了……”
也難怪劉章與司馬懿談及諸葛亮時會如此放鬆,只見被隨意擺在桌案上的文書恰恰就是近期東海的戰報匯總。
而根據上面的記載,魏延已經從屢戰屢敗開始轉向了反攻的模式,這一方面的原因在於雙方的後勤保障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而更加決定性的因素,則是魏延似乎抓住了諸葛亮的脈門。
與諸葛亮喜歡將艦隊集中使用不同,魏延在經過初期的無數次小敗之後,很是突兀的改變了對敵策略。
也就是自此開始,諸葛亮的噩夢便久久難以散去。
至於魏延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不過簡單來講,那就是:化整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