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弘農楊氏祖上說起來還要追溯到司馬遷的女婿那裡,在我大漢朝堂可謂是根深葉茂,若魏公真要細查……呵呵,至少會牽扯出一群人,別說是世家了,就連魏公最為信賴的那些鎮守一方的大將怕是也會被牽扯其中……”
曹操聞言眼睛一瞪,道。
“陽謀?”
劉章點頭,道。
“正是如此,或許魏公可以繼續信任這些將軍,但若是魏公百年之後呢?屆時此事便可成為繼任者更換這些將軍的藉口……或者說,是將來朝堂之上臣子們勸說衝兒換將的藉口……”
曹操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密信上,問道。
“提前佈局,目標是在孤百年之後麼,的確是世家的行事風格,不過……”
曹操指了指劉章手中的密通道。
“那牽扯到司馬懿身上怎麼說?”
劉章聞言,敲擊桌案的手指微微一顫,隨後笑著開口道。
“魏公明白燈下黑是什麼意思吧?”
曹操聞言眉頭一挑,道。
“念祖是說,這司馬懿……”
劉章點了點頭道。
“看似他司馬懿是受害者,但卻完美的避開了這所謂的誣陷……”
劉章指了指閻圃,又指了指密信,道。
“此信的經手人只有張太守與閻先生,而司馬懿在事發之前便主動請纓隨那李治去了成都,魏公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了一些嗎?但若換個思路,若是此事的主導者正是司馬懿,那麼這事便能說得通了……”
曹操聞言思索了片刻之後,才道。
“若是孤一怒之下將楊家連根拔起,他司馬家便可順理成章的成為新的世家領頭人,不但藉此得到了聲望,又可除去楊家這個可能的後患。”
“若是孤不動聲色的暗中清查,也會在那些將領與衝兒之間埋下隱患……這還真是……不過這司馬懿就不擔心孤洞悉此事之後砍了他嗎?”
劉章抖了抖手中的密信,道。
“是不擔心的,畢竟魏公沒有證據處置於他,若是魏公想要借明面上的證據來做文章,降罪於他之時,自然也便同時做實了楊家的問題,他司馬懿固然會因此事而與楊家陪葬,但卻為魏公留下了隱患……”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道。
“此事無論孤是否處置都是個難題,這個司馬懿……”
曹操說到這裡,突然抬頭看向了劉章,道。
“記得當初便是你劉念祖向孤推薦的此人,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你去處理了,若是處置不當,孤便視你與那司馬懿同罪!”
劉章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沒好氣的開口道。
“我記得當初提及此人之時,他便是魏公府上的文學掾吧,當初我只說司馬懿這人能力可堪大用,怎地如今……”
曹操完全不理劉章的話,起身道。
“此事就這樣定了,誰讓汝既是孤的女婿,又是衝兒的恩師,此事汝不去解決誰去解決?”
曹操說完,抬腿便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劉章以及一旁笑而不語的閻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