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回魏公,這賈文和如今正可謂是老夫了發少年狂,其所圖絕非羌胡一地這麼簡單,而是……”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笑道。
“文若是說,那賈詡準備徹底拿回朔方是吧?”
荀彧笑道。
“回魏公的話,正是如此,單以才智而論,這賈詡大略不下於某,軍略不下公達,然則其因早年侍董,後又棲身張繡,致使宛城一役魏公損了長公子與典將軍,這才時常隱於人後,無非是擔心有人舊事重提繼而招去殺身之禍,如今難得念祖逼其全力盡出,魏公何不讓其盡展才華?”
曹操聞言猶豫了片刻,隨後看向劉巴,而後者則是躬身施禮道。
“臣附議……”
曹操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二人緩緩開口道。
“孤又何嘗不明白賈詡的用意呢?若遼東與東海平定,我朝下一步大政除卻改善民生之外,便唯有鮮卑所佔據的北方草原與經略西域諸國,屆時唯有長安才是最為適宜建都的所在,文和這是在趁著還能動提前替衝兒掃平阻礙呢……”
可曹操說到此處,卻是瞬間話鋒一轉,看向荀彧手邊的柺杖道。
“文若如今可還能騎得了馬乎?”
不等荀彧作答,曹操又看向劉巴道。
“子初這神情可是憔悴的厲害,舉國上下的財政盡數擔在汝一人肩上,確是苦了你了,不過這事你怨不到孤的頭上,能為汝分憂者如今正端坐在許昌搞他的學宮呢。”
劉巴聞言搖了搖頭,道。
“此乃巴之慾也,魏公不必如此掛懷……”
曹操聞言沒好氣的瞪了劉巴一眼道。
“孤這是掛懷麼?啊,還真是,可不掛懷怎麼能行,今在座三人之中以汝劉巴最為年輕,可汝好好看看自己,明明才剛過四十,面色上的暮氣卻比孤與文若都還要重上三分……”
說著,曹操嘆了口氣,幽幽道。
“孤這一輩人,無論是文若或是公達,當然也包括身在長安的文和,均是大限將至之人矣,如今便是奮力掙扎,也不過是留給這世間的最後一舞罷了,唯有子初,確是孤希望能夠留下多輔佐衝兒一段時日,子初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劉巴聞言瞬間紅了雙眼,伏地抱拳道。
“魏公厚恩,臣百死難報之於萬一,臣……”
然而不等劉巴說完,曹操卻是眼珠子一瞪,怒道。
“孤何事讓你死了?孤的意思是讓你別這麼愚直,多活幾年幫世子坐穩這大好江山!真是……”
曹操氣得捶了捶頭,隨後擺手示意荀彧帶劉巴下去好生勸說一番劉巴。
看劉巴那副模樣,在結合一下其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態度,曹操還真擔心這個將來能陪衝兒走上至少十年的劉子初比他走得還早。
荀彧見狀雖未曾忤逆曹操的意思,但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劉巴這人有多軸,怕是隻有相處之後才能感同身受,那是說勸就能勸得動的主兒嘛?
不過當荀彧顫巍巍的扯著劉巴離開的時候,曹操那沉穩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在保證朝廷的錢糧存數可以扛過一冬的前提下,無論是西線還是東線戰場,全力支援!”
“喏!”*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