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強姦了安曉嬋讓她懷孕的?你怎麼不乾脆說那孩子是你爸的……”
“阿穎!”他厲喝一聲,我驀然住口,看著他泛著紅光的眼睛,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是對逝者和長輩的侮辱,但是這麼荒唐的藉口是先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無論如何我也無法讓自己把道歉的話說出口。
兩人這般對峙了半晌,最後他輕輕舒了口氣說:“阿穎,我知道有些事情你無法接受,但是那確實就是真相,你冷靜下來,讓我把話說完,然後再由你來判斷,再給我下結論判刑,好不好?”
我微微低頭,視線落在地面上他赤裸的雙腳上,沒有回答。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鬆開我的手,拉著我回到床上坐下,然後一把將窗簾拉開。
窗外光線透進來,但外面的天還是灰濛濛的,不像晴朗天氣的清晨,他背對著我盯著外面看了一會兒,說:“大概今天要下雨吧。”
我也看了過去,扯了下肩頭上的衣服,漫不經心地應道:“或許吧。”
我突然發現,困擾了我這麼多年的問題,我明明即將知道真相,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悸動。或許當年那個時候,我是急於想讓他給我解釋的,可是他那張嘴如同河蚌一般緊閉,只是沉默以對。而如今他要告訴我所謂真相了,或許答案早已在心頭根深蒂固地盤桓,所以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反而不那麼期待了,事情多去了這麼久,答案到底是什麼,或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他是否願意張開他那副尊貴的嘴巴,將我心頭多年以來的那團結開啟。
他站在床前沒動,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一部分,但那只是皮毛。當初沈文斌和我爸一起做生意,他們從縣城裡的木材生意開始,一直做到在全國都能排的上名號的傢俱城連鎖店,那個時候是我們一家人最高興的時候。只是在那之後,我爸和沈文斌之間出現了生意上的不同意見。”
“沈文斌是想要繼續擴張其他業務,而爸說當時的市場不太穩定,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等他們的資金足夠雄厚,經得住衝擊了,再拓展其他市場也不遲。其實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最後商量的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為在那之後,爸就車禍了。而車禍之後,沈文斌拿出一份已經簽過字的資產過戶書,上面顯示將傢俱城一半的資產過戶到他的名下,那個時候媽的精神已經開始出現恍惚,我那個時候太小,具體細節不太清楚了,總之沈文斌一番花言巧語之下,媽答應將留在爸名下的那部分家業暫時交給沈文斌經營,當時我和大哥還小,媽又沒有接觸過生意方面的東西,這樣做,在那個時候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人心總是貪婪的,沈文斌答應了在我哥大學畢業的時候把家業送到我哥的手裡,但沒等我哥畢業,他就在學校和人打架,被一個小混混一刀戳死了。”
說到這裡,沈知行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從床頭櫃上摸出一支菸,這次也沒有顧忌我在場,直接點著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口煙霧。
他扭頭看我,一張臉在氤氳的煙霧之後,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看到他眼中水光閃了閃又消失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哥被殺的時候,我就在他不遠的地方,那麼長的一把西瓜刀,”他兩隻手比了比,大概有一尺來長,然後他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自己心窩的位置,“那麼長的刀子,直接就捅到了他這裡,當場斃命。”
他又長長地吸了口氣,大概是想到了那個畫面,眼圈紅了紅,又忙避開我的視線,側了側身子繼續面對著窗外。
“當時是個廢棄的工廠,我就在一個箱子一面躲著,我哥讓我不要出來,我就真的躲著沒出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我哥死在我面前,一直到那些拿著鋼管長刀的人走了,我才爬到我哥身邊,他早就死透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