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言之鑿鑿,毫無半點誇大之意。
頓時覺得還是咱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好,不會隨便拿咱老百姓的腦袋來鋒刀玩兒。一時語塞,這全府上下百十餘人的腦袋瓜子可不能隨隨便便砍著玩兒。況且咱也不能知道這趙芸兒的腦袋要是移了地兒,老天爺還給不給咱再穿的機會……
“夫人,老爺回來了……”家丁狗攆似的竄了進來,險些撞在了門柱上。
額娘聞言,快步迎出門去。跪地發抖的一干下人紛紛抬起頭來,伸著脖子朝門外望去,巴不得把腦袋卸下來丟到外邊兒去看個究竟。
“你們都先起來吧。”為了避免在被小皇上下旨滿門抄斬前便出現腦袋瓜子四處滾的悽慘景象,我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菩薩心腸叫他們起了身。遂便被莧蘭率先拉扯著尾隨在了孃親身後迎接爹爹而去。
爹爹風塵僕僕馳馬而歸,身上一品官服尚未換去,滿是風霜的臉上竟也略微顯現焦慮之態。
“快快將茹兒留書遞於我看。”爹爹翻身下馬,開口便要趙妤茹留書。
我大步向前,將手中留書交給了爹爹。
爹爹接過留書,蓄目而閱不發一言,氣氛頓時緊張得讓咱心率加強,膀胱驟漲。暗自吸了吸鼻子,好在沒有出現要流鼻血了跡象。
“老爺,當如何是好?”在氣氛緊張得一干人等都快要尿褲子的時候,孃親總算開了口。
爹爹將手中書信一把拽緊,沉聲而語:“魏錦心思敏捷,既帶茹兒逃婚便定已備好萬全之策,以防我等追拿。”
“正月初六已迫在眉睫,老爺可否向聖上稟明原由,延遲婚期?”孃親手中綢絹一擰,諫言而道。言下之意便是小皇帝若真真要扣個違抗聖旨的罪名來砍著人的腦袋玩兒,拿那私奔的兩人開刀便是,與府中一干人等毫不相干……趙妤茹若是乖乖與廩親王完了婚,便還是繼續風風光光的當她的正福晉,若是仍然一意孤行,這違抗聖旨的罪名是怎麼也別想摘去了。至於魏錦,無論如何都僅有一條路可走,橫豎都是死。
不禁有些佩服起孃親的那股狠勁兒,想來爹爹長年征戰在外殺敵無數,她便在內滅敵三千。如若不然,以爹爹地位又豈會僅有孃親一人獨霸正室之位,就連那唯一的妾室趙妤茹之親母也在生下趙妤茹不久後便撒手人寰,一命嗚呼?
“不可。皇上已下旨大赦天下,雲澤百姓全數皆知,況且廩親王生辰便值正月初十,婚期豈容有變?”爹爹大手一揮,句句鏗鏘擲地有聲,將孃親諫言當即否決。
“老爺可是已有主意?”不愧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爹爹僅是如此一說,孃親便知曉爹爹心中已有權衡。
爹爹並未當即作答,只是轉過頭來,用那雙鋒銳卻不失慈愛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我頓時心感大事不妙……這眼神兒,咋看著這麼像準備要送羊入虎口來著?
阿Q精神頓時洶湧澎湃蕩氣迴腸,對上咱老爹的眼,心中吶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咱不過就想安安分分做好一隻堅守本分的職業米蟲,咋就這麼點小小的心願也難以達成?如果上天在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堅決不能再做米蟲,即使不能身懷絕技,至少得有一技之長,咱要做就做一隻穿山甲,當即遁地……
“我將稟明聖上,正月初六婚禮如期舉行,屆時若是尚且不能將茹兒尋回,便由芸兒代為出嫁……”
“老爺,萬萬不可……芸兒尚幼,從小嬌生慣養不懂禮數,如何入得王府……”我剛把‘代為出嫁’幾字消化完畢準備有所反應之際,孃親卻早一步搶了我的先應了爹爹的話。
“唯有此舉才可免去抗旨違命之罪責,府邸上下白條性命我焉能不顧?芸兒雖幼,卻已足了婚配年齡,夫人莫再多言,便是如此定下則以。”爹爹雙目如聚,不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