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挽起,抓住阮暨岑的肩膀吃力的將他拽了起來。“快……快在他身後塞兩個軟墊……”
翠兒聞言,慌手慌腳的在床榻旁撿了兩個軟墊塞到了阮暨岑的身後,將他墊高了些。覓蘭心思細膩,尚未待我開口之時便已將矮几上的藥碗端起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舀起半勺藥湯,不禁回憶起當日趙妤茹病重魏錦替她喂藥時的情景。想必那時,他兩人便已經心意相繫了罷,自己卻傻兮兮的被矇在鼓裡,還等著盼著魏錦上門提親娶自個兒過門呢。真真是應了‘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的意境。
“福晉,當心藥湯灑出來了。”
翠兒開口喚我,我才如夢初醒,急急將有些傾斜的銀勺拿正,才用勺尖輕輕撬開阮暨岑的嘴,重新將藥湯灌了進去,又將他的下顎微微抬高,一手狠命的拍著他的後背。然……阮暨岑猛烈咳嗽了幾聲,藥湯還是很不給面子的溢了出來……
“咦?”怎的?這方法咋擱在阮暨岑身上便不靈驗了咧?我又努力回憶當日魏錦喂藥的情景,並無遺漏之處啊,又接連餵了幾勺,均未入喉便被阮暨岑吐了出來。
頓時覺得很沒有面子……你好歹也咽點下去唄,看來咱不使出絕招這藥湯愣是灌不下去了。為了咱那一筆金額不菲的勞務費,咱……拼了!
直接將銀勺擱在了矮几上,從覓蘭手中接過藥碗,暗自嚥了兩沫口水,如同赴刑場一般壯志激昂的喝了一口藥湯含在嘴裡,將阮暨岑的嘴唇微微掰開,遂低頭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和著被濃郁的中藥味刺激出來的唾液一起渡進了他的口中……
在咱為自個兒的初吻和口水就這麼英勇就義而反覆默哀的同時,一碗藥湯總算見底了。
……
曾大夫的藥方果然有效,阮暨岑在服用退熱藥之後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體溫便已降了下去,但意識仍舊尚未清醒,還處於昏睡之中。
我心中亦稍稍舒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阮暨岑可能會燒成腦膜炎變白痴,若不然這一百萬兩銀子的勞務費咱跟誰要去?還枉送了咱如此矜貴的初吻……
“福晉,王爺該服用醫治手肘傷勢的藥湯了。”覓蘭手執托盤,上面又擱著滿滿一碗黑漆漆的藥湯。
我隱隱有些作嘔,方才為阮暨岑渡藥之時,便苦得咱險些奔淚,至時口間還殘留著中藥之味,現下又來一碗,唯有‘欲哭無淚’四字方能形容咱目前的心情了!
“福晉身子亦尚未痊癒,不宜操勞,還是讓翠兒喂王爺服藥罷。”翠兒見我面色不好,在我耳邊勸說道。遂又像忽然想起些什麼似的,紅著一張俏臉小聲再道:“翠兒只是想替福晉分憂,絕無他意,福晉莫要多心……”
我本無他想,但聞翠兒這麼一言反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她似乎對阮暨岑特別上心。
“今日你與覓蘭忙活了一上午也該累了,這邊也沒什麼需要伺候的,便先回房歇著好了,我若有事再喚你們。”我淺淺一笑,否了翠兒的話。
“福晉,可是奴婢還……”
“是,奴婢們便先回房了……”
翠兒話未說完便被覓蘭打斷,遂朝我打了千,牽著她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
看著翠兒婀娜的身影,頓然心中滋味百生。她本就是我的陪嫁丫鬟,阮暨岑若是喜歡自然可以向我要了去,翠兒看來似乎對阮暨岑頗為有意,而我與阮暨岑也不過是為期半年的契約夫妻,倒不如成全了翠兒,將她給了阮暨岑……但,為何我心中又有一番苦澀?
我回過神來,看了矮几上擱著的藥湯,釋然一笑,想必今日是苦藥喝多了罷……遂,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含在口裡,低下頭貼上了阮暨岑的嘴唇。
剛將口中的藥湯全數灌進阮暨岑嘴裡準備起身之際,卻見阮暨岑正鳳眼流盼眼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