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弄好,大概還要一天才行。
齊長春想了一回,笑道:“大約還是記得的。”
文氏道:“喝得那麼多,說的話都不像是你說的了!”
齊長春哈哈一笑,然後摸著齊敏兒的頭道:“敏兒,爹可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
文氏道:“她才幾歲,你問她做什麼。”
齊敏兒只是笑,心裡卻想——你昨晚看我的眼神那樣古怪,分明是認為娘是為了我才冒險離開那村子的。其實這只是文氏太要強太好面子吧!便就任他們說去,齊敏兒還真不認為自己嫁不掉。
不過那村子裡的人也真是的,什麼屁大點事,都要惹起無窮無盡的流言和謠言,也怪不得文氏神經過敏。
這時齊長春又道:“昨夜大嫂居然沒有多說什麼,看來兒子大了,她也知道要收斂些,不然兒子也不好做人。”
文氏哼了一聲:“你現在是秀才了,她敢在你面前出言不遜麼,惹得罵將起來,這裡是縣城,可不是鄉下,沒人管她惹她。”
原來古代人是很注重禮儀的,出言不遜或者罵人,尤其是後者,那都是犯法的,要處以打板子的刑罰。但是擁有秀才功名的人,罵人後可以用少量的銀錢贖罪(舊鈔七厘五毫銀子,連一錢都不到,大概也就相當於RMB五、六十塊錢),不必為了這點小事挨板子,而縣官也因此不太願意受理秀才罵人的案件,基本上就睜一眼閉一眼,不聞不問了。
所以一般人不敢與秀才罵街,也不敢在秀才面前出言不遜,以免被秀才痛罵,或者被扭送官府捱打。
齊長春笑道:“偏就你這樣想,大嫂與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多顧忌的,我還能與她一般計較麼!”
文氏笑道:“你以君子之腹度人,人家卻以小人之心度你!”
齊長春道:“胡說,大嫂哪裡是什麼小人了!”
文氏仍然笑道:“是呀,她不是小人,她是女人。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她就是那難養的女人了。”
齊長春聽她歪解《論語》,也是笑著說:“是啊,再也沒有比你更好養的女人了。”然後看看一邊的齊敏兒,又摸了她的小臉一下,“除了我們的小敏兒!”
說了一會兒話,這時已經時近中午,文氏便揚聲叫上面的齊寶兒和齊福也下來,索性都用了飯,她再一起洗涮碗筷。
下午齊長春仍然看著那些工匠開工,文氏也在一旁照應,魏靈梓跟著齊敏兒學刺繡——齊敏兒雖然年紀小,但畢竟心智比她成熟多了,學這東西又比她早,故此水平比她高很多,文氏不在,便由她來教魏靈梓。
文氏託了張永寧,替她家找一個刺繡的活兒——齊敏兒現在繡一些簡單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甚至一些比較複雜的,也不在話下,現在她教會了魏靈梓,到時兩個人一起做些女紅,也能換些錢,也順便替齊敏兒搏得一個擅長女紅的名聲,也對她以後找婆家有利。
齊福與齊寶兒在一邊讀書——齊寶兒的房間窗開在西邊,午後陽光進來,比較亮一些,這也是當初齊長春把他的房間選在這一間,然後當做書房的用意。而齊敏兒和魏靈梓,也在一邊刺繡,齊芸和齊升,在床上爬來爬去,與那隻蘇睿送來的兩隻花貓玩耍。
這兩隻貓自從蘇睿送來後一開始還挺有野性,盡到了捉鼠護院的職責,但是齊敏兒以前世養寵物的方法來養後,野性漸漸喪失,不再有什麼捕貓的舉動,只是陪著兩個小主人玩些線團皮球之類的。
齊寶兒卻不好好唸書,總是來看齊敏兒和魏靈梓刺繡,齊福也只是笑笑,並不來多管他——或許在他看來,齊寶兒畢竟還小,等到了他這個年齡,就會知道唸書用功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新的書房終於弄好了,裡面放著三張桌子,一大兩小,還打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