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兒一腦門子汗啊——蘇睿雖然幾次說出要跟自己一起或者經常看到自己的話,但那不過是童言無忌罷了,自己怎麼好把他當做一個大人來看待的!
這時齊寶兒卻在一旁道:“爹,你要去京城那麼久啊?能帶我去麼?”
文氏道:“你去做什麼?你還不到十歲,去了京城,沒得給你爹添麻煩!小苩跟著你爹去還能照顧他,你去了只會闖禍!”
小苩是另一個丫環,今年十六歲,算是年齡比較大的一個,文氏讓她和另一個僕人一起隨路服侍著齊長春上京,也算是比較放心了。
齊寶兒扮了個鬼臉,然後對齊長春道:“爹爹一去三年,只怕升兒和芸兒都要把爹給忘了呢!”
這時齊寶兒九歲,齊敏兒六歲,齊芸兒和齊升兒都只有三歲,若是去得久了,那當真是“兒童相見不相識了”!
齊長春抱著兩個孩子在懷裡,一邊親了一下:“我的好兒子好女兒哦,爹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啊!”
齊敏兒在一旁叫道:“爹爹偏心,卻放得下我。”
齊長春哈哈一笑,放下兩個小孩兒,又把齊敏兒和齊寶兒摟到身邊來,各自在臉上親了一下,道:“你們兩個大啦,我自是放心一些的。特別是寶兒,你快十歲啦,也是個小大人了,家中的事,你要多幫著你娘!”
齊敏兒和齊寶兒一起點著頭,文氏卻道:“他不給我添亂,就是幫著我啦!”
齊福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這時道:“二叔放心,這裡還有我呢,有些什麼事,便是差人去找我爹來幫忙,也是可以的。”
齊長春笑著點了點頭:“福兒是我放心的,我和你嬸子平常也沒有虧待過你,你好好在這裡住著,你爹和你娘也是安心的。”
上次齊永春與齊長春也說過糧長的事,齊長春也說要從長計議。他倒不是像文氏那樣持重,只是覺得在納糧的問題上做文章,實在是有失讀書人的體面,也是違了朝廷的法度的,所以並不想答應。只是礙於長兄的面子,不好直說罷了。
齊長春這樣說,齊永春也就沒有再提——對於這種事,他反而沒有老婆心熱,提了一提,見沒有下文,也就罷了。
而且齊長春說的也對——“如今朝廷幾乎每年都有新政,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費了偌大的力氣,到頭來若是沒有多大的好處,又失了臉面,何苦來著!”
等到齊長春走了,齊家也安靜了不少,從年前到年後,不斷有人來拜訪,人情往來的,讓齊敏兒也知道了做舉人也不是件光坐在家裡就能得好處的。
到了這年的三月,齊長春託人帶了信回來,說是沒有考中貢生,寄住在馬福奎的家中,等待下一科的開科。
這個訊息讓蘇睿有點沮喪,不過很快他就更昂揚起來,說是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破釜沉舟,一門心思地考取兩年後的秀才。
齊敏兒有一次便趁著沒有別人在場時,笑著對他說:“那先在你要繼續捐納一個捐生的名額麼?”
蘇睿想了想,道:“這個要再說了,我也該回去了,便是再捐,也是明年的事了。”
蘇睿這回是進城來參加小外甥李蘭的週歲的,在城裡磨磨蹭蹭地過了半個多月,幾乎三天兩頭就往齊家跑。
這時齊家離李恪住的地方已經遠了——李蘭自從齊長春中舉後,就不敢再來文氏這邊蹭奶喝了。好在之前文氏已經把小李蘭調教得差不多了,另外請了奶媽,也勉強喂得下去了——至少是母乳,比在文氏這裡吃一半奶,吃一半粥的好。
所以蘇睿這個十歲的孩子要穿過幾條街過來,還得有人陪著,不比先前就在對街住了方便了。
齊敏兒見蘇睿有些顧忌,也是知道因為是兩家離得遠了,他就是來城裡住,也不好一直來往——一則是不好讓僕人丫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