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白河裡游泳啦!”
齊敏道:“怎麼亂跑,有人跟著沒?”
齊芸道:“有兩個懂水性的跟著呢,不會出事。”
齊敏道:“娘一定不知,不然不會放他去!再說現在都七月了,處暑也過了,天也涼了,別貪玩,著了涼不是耍子。”
齊芸笑道:“我可管不了他,他只聽你的。”
齊敏道:“你太好說話,平日裡也不做些個姐姐的樣子來,他自是不怕你。”
齊芸道:“我是不行的,也比不得姐姐你,連大哥都對你服服帖帖。”
齊敏臉上一紅:“你這小妮子,只會跟我來說嘴,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齊芸只是笑,也不多說。
齊敏問道:“娘這幾天精神如何?還住得慣麼?”
齊芸道:“還行,娘說那間屋子本就是她與爹年輕時住的,我看她這幾天精神上也略有些好轉,但也沒什麼大好。”
齊敏嘆了口氣,也沒法說什麼,只好道:“趕明兒我陪著娘,到周圍幾家相熟的去走上一走。”
齊敏本想陪著文氏去以前白河村裡來往的人家家裡去閒坐一會兒,談天散心什麼的。但是文氏說什麼也不去,最多隻肯在四個孩子的陪伴下在村裡略走一走罷了。
這樣過了幾天,文氏的精神也不見好,齊寶、齊敏和齊芸齊升四個人都在齊敏的房裡坐著,互相看著,都覺得有點不知怎麼辦才好。
這時珙瑆過來道:“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二小姐,三老爺來了。”
三老爺就是齊連春,齊敏聽了便對齊寶道:“讓你留在城裡,看,準是出事了這才來鄉下找你,倒教三叔跑了這麼遠的路來找你!”
齊寶笑道:“哪裡會有事,可能是第一筆生意做成了,來跟我們說一聲罷了。”說著對珙瑆道,“我三叔現在在哪兒?”
珙瑆道:“在後房裡跟夫人發火呢,說是老爺被蘇家害死了,怎麼這麼大的事都瞞著他!”
四個人聽了面面相覷,一時都慌亂起來。
齊芸和齊升這段時間也從旁人口中知道了這個三叔是曾鬧出過人命的人,現在知道了這事,怕不是要捅出大漏子來!
於是四個人急忙忙都向文氏那邊趕了過去。
路上齊寶道:“敏兒你也別急,我想三叔都四十歲了,早就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夥子了,應該不會那麼衝動才是!”
齊敏道:“還不是都怪你!你若在城裡,他一定直接去問你,不會來這鄉下,就不會打擾到娘了!”
齊寶聽了,便閉了嘴,不再多說。齊升道:“別說了,都這會兒了,你們還打情罵俏!”
一句話說得齊寶紅了臉,不敢再多說話,齊敏卻伸手拎住了齊升的耳朵:“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叫打情罵俏!跟誰學的!不學好,看我回了娘,不掌你的嘴!”
齊升對齊敏就是沒轍,趕緊討饒,齊芸道:“別說啦,快走吧!”這才解了圍。
四人一起趕到文氏那裡,卻撞見粗使丫環漣兒從裡面出來,見到四人,忙道:“小姐少爺,你們可來了,夫人正要我去叫你們呢。”
四人也不及與她分說,都進了房去,只見文氏雙眉緊鎖,卻不見齊連春。
齊寶道:“三叔呢?不是說三叔來了?”
文氏道:“你三叔帶人去蘇家了,你快去把他攔下,快去。”
齊寶道:“帶人去的?是他自己帶的人?”
齊連春本是個百戶,雖是虛銜,但身邊的伴當僕從不少,這次他先到盱眙時,身邊只有三五個僕人,後面又有十來個僕人押著大宗的行李趕來。齊寶見這些人,只怕不是隨著齊連春出海的保鏢,便是跟著他的軍漢。心想若這下打起了,蘇家可是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