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要麼就是犯了罪罰沒為奴的。清白人家的兒女,來作丫環僕人的,已經越來越少。
或許在將來,僕婢之流,會從賤籍上抹去,然後與主人家成為平等的僱傭關係吧——不過,這得看這天下保持這樣的治世能有多久了!
齊連春見齊敏默不作聲,便又道:“不過那個和蘇家媳婦偷情的張標,在被革除了舉人的功名後,也離家出走了,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我想這次朝廷南下征剿叛軍,他可能也學寶兒一樣,隱姓埋名去戰場廝殺了。若能博個軍功,也能洗刷汙名。”
齊敏聽了心道——這倒也不失為一條出路。他犯罪不許參加科考,但沒說不許從軍。他是武舉人,在戰場上表現突出得到提升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沒有,有寶兒的例子在前,他能這麼想也屬正常。
不過齊連春既然提到了南征的事,齊敏便問道:“三叔,這次朝廷的大軍,幾時出發?”
齊連春道:“我在路上還遇到了寶兒的大軍,與他詳談了一下。據他估計,北方的大軍已經抽調了一批去西邊增援了,剩下的應該不會動。雲南沐晟的兵的已經被擊敗,京師的兵又不能動用,川兵將先行入廣西嚴防賊寇北犯,沿海的兵力要保持對琉球和日本的警惕,輕易也不能動,所以估計只會抽調各地的一些閒散兵力。等到各地的兵到京師匯齊了,還要協調統一指揮和操練的問題,起碼要到五月才能動身。”
齊敏道:“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齊連春道:“嗯,前番雲南軍居然會被打敗,這說明這群賊寇實力不俗,所以一定要徵集大軍進剿。寶兒說沒有十萬以上的兵力,不會南下。”
齊敏道:“那三叔可要動作快一點,咱們早點弄出新東西來,也好讓寶兒高興高興。”
齊連春笑道:“這可關他什麼事,主要是趕在靈兒出嫁前弄好才是。”
齊敏聽了也只是笑,並不多言,心想等你把各種鏡片都做出來,自然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連春卻又道:“還有一件事,你福大哥的姐姐,不是寡居在家麼?寶兒前幾日來信,託我作媒,讓她嫁到長安來。”
齊敏聽了一驚:“嫁到長安來?嫁到誰家?”
齊連春道:“原來以咱們齊家的權勢,你秀雯姐也應該不難嫁的,也是一直有人上門提親,只是你大伯母挑花了眼。現在寶兒親自來了信,你大伯母自然也不好推辭了——寶兒的意思,是讓你秀雯姐嫁給他最得力的助手許放許將軍。”
齊敏點了點頭——許放的為人還是能信得過的,當初看他對自己的處置就知道了。雖然他沒有依諾言去給那個抱著自己走掉的婦人墓前自殺償命,但千古艱難唯一死,這也不能太過苛責於他。
而且許放這些年一直在軍中效力,也沒有娶過妻,現在他也是正五品的武將,能娶一個寡婦,多半還是看在齊寶的面子上——不過他的官銜,大概也是高氏無法拒絕的一個原因吧!畢竟正五品的軍官,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把女兒嫁過去的。
於是齊敏道:“許放的為人我知道,是個很可靠的人,秀雯姐嫁給他是不會吃苦的,卻不知秀雯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與她從未見過面,不知她的為人呢!”
齊連春笑道:“她是個老實人,我大哥的兩個孩子,性子都像他,卻不像我嫂子,也是怪了——如若不然,也不會在夫家被欺負成那樣,逃回孃家來了。”
秀雯的孃家這樣有勢力,卻還在夫家被排擠,雖然是因為死了丈夫又沒有兒子(有一個女兒,也已經出嫁了)失了勢,但也說明她是個老實人了!
所以齊敏一聽也就明白了,便又道:“那這事還是就交給三叔來辦吧。我想許將軍也已經收到過寶兒的信了,他應該也答應了吧。”
齊連春道:“的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