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璇的眼神真摯,樂璇知道百里失笑滿心的秘密,也知道他對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過期待,可就是這麼個口不對心的彆扭貨,卻願意一次次捨生忘死地救她,這份情誼,不是樂璇不去回應就可以抹去的。
病了一場,樂璇忽然想通了一件事,無論是喜歡一個人或是討厭一個人,她都要抓緊時間告訴他們,否則若她一時間毒發了,就真的很難再見到他們了。
百里失笑不禁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他其實連跳腳著告她非禮的臺詞都已經擬好了,可當她手心的溫度順著他的手掌一路麻到心口的時候,百里失笑仍舊不忍心將手就這樣抽出來,他多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好讓他可以多享受哪怕一瞬樂璇手心的溫度。
可樂璇眼中,卻寫滿了友誼和信任。
百里失笑回神時便從余光中見到了端著食盤站在門口的玄凌珏,心頭一慌,才訕訕收了手,身子微微一擰,朝著玄凌珏嫵媚一笑:“快滿足一下你媳婦兒吧,病好了就跟這兒慾求不滿呢,話兒先說清楚,這可是她勾引我!”
彷彿是惡作劇得逞,百里失笑也不多逗留,含著得意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看了玄凌珏一眼,便踩著碎步離開。
“喂,百里失笑,我問的話你還一個都沒回答我呢!你到底誰派來的?你願不願意跟我做朋友,還有……我在雪裡站著等珏這麼糗的事兒是誰傳的?活夠了麼?”樂璇的叫嚷底氣十足,絲毫不像是一個大病了一場的弱女子。
百里失笑沒有理會樂璇的叫囂,徑直離開了樂璇的臥房,沒人看見,他得意的笑意在出了房門以後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敢將樂璇雪夜獨立的事兒傳開,他知道,不過是因為他始終立在房簷上瞧著她,她在院中站了多久,他便在房簷上站了多久。
院中的燈籠映著樂璇慘白的臉色,他不止一次想要飛身下去將她帶走,可當玄凌珏打橫將她抱起的那一刻,他分明在她僵直的臉上看見了幸福的笑容。
從一開始就必輸無疑的感情,他究竟在執著些什麼呢?
玄凌珏似乎並沒有要詢問她與百里失笑發生了什麼的意思,只是平靜地將清粥端過來,清淺開口:“不算熱了,先吃點兒東西吧,好歹除夕以前要痊癒呀!”
樂璇抬眼瞧了玄凌珏深邃的眼眸,微微淺笑:“明明是個醋罈子,非要裝的這麼大度做什麼?你那一眼睛的不樂意藏得太差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玄凌珏淺笑,抬眼正視著樂璇的眼睛,聲音輕緩帶著磁性:“我真的沒有不樂意,只是還沒辦法完整的接納你這種不顧男女之防的做法,這是你的世界很常見的事情,對麼?我會慢慢適應。你說的話我聽見了,我同意你的做法,我們的陣營里人數不算多,能抓住一個,便不能放手,你是這個意思嗎?”
樂璇微微牽了牽嘴角,她該怎麼才能解釋握手在現代這種最基本的禮儀呢?
罷了,反正玄凌珏會懂得她對他的心,這樣就夠了。
下山的路終於在所有僧人的不懈努力下,在離除夕還有三天的時候徹底通出了一條山路,雖仍只能容納一人一馬,卻足以讓困在山上整整半個月的僧侶們有了下山化緣的機會。
樂璇站在山路的最上邊,望著那蜿蜒向下的雪道,不禁微微嘆氣,她已經到了這天朝一年了呢!隔日便是除夕,該是閤家團聚的日子,樂璇仍記得自己從小便不喜歡過年,因為每到過年,她便不得不承認她是單親,再到後來,她便孑然一身,甚至連一個親人都沒了。
而今年不一樣,今年她有了丈夫,還有了兒女,她殘缺了半輩子的親情突然變得完整。這是樂璇第一次這麼積極地召集整個蕭山別院的和尚來過春節,雖然只是間不太大的寺廟,樂璇饒是將它打扮得頗有兩分春晚舞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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