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四皇子抓住一個抬著水的小兵怒聲問道。
“四皇子……”那小兵一時瑟瑟,“中午時分咱們四個糧倉同時起火,大家已經救了兩個多時辰了,卻只有兩個糧倉熄了火!”
四個糧倉同時起火?四皇子不禁將眼睛眯成一條線,這種事情任是誰都會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四皇子眯著眼冷冷問道:“今日可有陌生人進入營地?”
“似乎只有那個剛剛與四爺打了一架的人。”小兵畢竟是門口的守衛,對這些事情還算了解。
四皇子咬牙,老七會趁他不注意點燃他的糧倉麼?四皇子的指節被攥得咯咯作響,他們一行不過兩人,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將分佈甚遠的四個糧倉同時點燃?只怕是有人要故意嫁禍了,四皇子深深吸氣,不禁用了**分的內力大喝道:“所有人,給我趕緊救火!”
四皇子的聲音幾乎在整個營地都可以聽見,甚至是已經逃離了營地外一二里地外的丟兒,也聽見了四皇子那中氣十足的怒吼,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們如今在這種時機消失,當真不會腦筋一動將他們出逃與軍營失火“順理成章”地聯絡在一起麼?這麼一來他們可就不僅僅是逃兵了,那是逃犯吶!
六皇子微微抬眼,四皇子這一吼已經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他大概的內力有多少,在江湖上恐怕是排不上名次,但在這些皇子中,也算是不錯的了。
六皇子玩味似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側頭瞧了瞧身邊的幾個人,如今的形式,四皇子根本不會有心情顧及他與丟兒這麼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因為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幾個讓四皇子根本丟不下的人。
玄凌珏的心卻並未在四皇子的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吼聲上,他只是緊抿著唇,一雙大手緊緊握住樂璇的手,她的手真的很燙,燙得他幾乎滿心焦慮,這條路要大概走到天黑才能找到歇腳的地方,而他們幾人出行隱秘,又都不曾騎馬駕車,這種長途跋涉,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消。
樂璇聽見了四皇子的吼聲,不由得淺笑,雖不知道這防火的人到底是不是為了陷害玄凌珏,畢竟四個糧倉同時起火,這對玄凌珏與縱橫子雙人入營的情況來講到底還是有些困難,只怕陷害物件不是玄凌珏。不過只怕大家這次出逃,是必定要被四皇子徹底懷疑了,若那些人陷害的另有其人,只怕也要將這陷害大打折扣了,因為玄凌珏將她帶走,便是觸碰了四皇子的紅線。
一如樂璇所預料到的一樣,四皇子大喝了一聲後,便急匆匆地奔回帳篷去檢視樂璇的安危,可那昏暗的帳篷中哪兒還有任何人的蹤影,空曠得連四皇子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喘氣聲。
四皇子才一轉頭,便見七八個士兵押了幾個人進了帳篷:“四爺,這幾個人鬼鬼祟祟,必定與縱火有關!”
四皇子哪兒有心情去處理什麼縱火有關的人,不禁微微眯眼:“先給我壓下去,等我回來再審!”
幾個小兵眼睜睜地瞧著四皇子掀了簾子便一躍上馬,徑直地朝著某個方向離去。見四皇子走了,幾個人不禁面面相覷,他們分明已經連臺詞都全部背熟了,就等著四皇子怒火中燒時挑撥四皇子與皇后、二皇子之間的關係,可如今怎麼瞧著四皇子似乎並不希望找出那縱火的兇手一般?
四皇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夕陽西下,天色已經有些昏沉,四皇子竟如同一早便算準了一般,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追逐的方向,只可惜這方向的叢林太過茂密,他身下的坐騎根本無從入內,無法,四皇子便只好下了馬,一路飛奔著朝著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直追到一處村寨,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四皇子四外分辨了片刻,才極篤定地一腳踹開了一家農戶的房門。
房門內,一對老夫妻正在磨著穀子,見到那帶著殺氣的戎裝男子,不由得瑟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