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了許多,卻還是在太陽初升的時刻醒來,她昨晚被百里失歌嘮叨得忘了去找十四談談,十四這麼好吃好喝地供著她,不像是懷疑她是細作啊!
迎著朝陽,樂璇抻了個懶腰,深深吸氣,駝城的絲綢業和玻璃業她已經全全壟斷了,如今有了身孕也不適合再涉獵新領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陪著這個彆扭的十四皇子守護一下邊疆貌似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整個府上對樂璇倒也通融,幾乎沒有任何阻攔,樂璇便走到了十四所住的正院,才邁進正院,便聽見十四在與屬下商議:“再有五天便是西陵國節度使來訪的日子,這個時間點出現西陵國的死士,此事一定不簡單。”
“屬下昨夜驗了兩人的屍體,並未發現異常。”
“屬下天一亮便將玉黎莊上下搜查了一遍,並未發現異常。”
“屬下……”
十四打斷了他們的彙報:“沒有異常就不用廢話了!我養你們不是用來報平安的!”
樂璇淺笑,朗聲從門口走進來:“如此大陣仗,早就打草驚蛇了,恐怕他們早就把可能留下的痕跡都抹去了,誰會傻到把線索留給你,等著被你抓住把柄嗎?”
十四皺眉:“你是特意來取笑我的?”
樂璇反而笑的更開心:“放蕩不羈的十四爺,會怕我一個弱女子取笑?我只是想替十四爺出謀劃策,以洗脫我藏匿敵國細作的罪名啊!”樂璇一身男裝,頭髮未束,巴掌大的小臉因為有孕顯得有些蠟黃,就是這樣帶著些許落魄的妝容,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眼光中的驚才絕豔。
十四看了許久,才回神冷笑:“要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指指點點,我玄凌璨還沒這麼不堪!”
樂璇不禁腹誹,明明已經黔驢技窮了,還非得裝的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果然是彆扭!巧笑嫣然地微微搖頭:“是啊,我竟忘了,我現在不是十四爺垂涎的王公子了,十四爺的性取向還真是別緻,連這種國家大事上,也是如此啊!”
“你!”十四忿恨,將左右全部屏退,只留下他與樂璇二人留在房中,細細地打量了她許久,才咬牙開口:“你到底要怎樣!真以為你是十二哥的女人,我不敢動你?”
樂璇一張笑顏燦如桃花:“可你還是沒有動我啊!我的囂張就是建立在你不敢動我的基礎上的,西陵國也是一樣,算定了我們不敢對他們怎樣,才會在駝城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樂璇收了笑容,正色道,“天朝現在一點威嚴都沒有,從駝城就看得出,天朝在不斷地委曲求全,若我是西陵國的掌權者,我就會故意挑起事端,等著咱們天朝妥協,若是安排得妥當,興許還可以得些割地賠款。”
十四皺眉:“你說這些與那兩個死了的人有什麼關係?”
十四的問話還沒得到回覆,便聽見門外有人高呼:“十四爺,西陵國派信使傳話來,說是十四爺擅自處死他國子民,要跟您好好理論。”
十四瞪大眼睛,回頭看了樂璇一眼,他大概懂得樂璇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正堂之上,西陵國的信使耀武揚威地站在這中間,那帶著微微卷曲的鬍子已經將一張臉遮去大半,卻還是可以明顯看出那目空一切的神情。
十四走進正堂,看了那信使便一肚子氣,可偏偏這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是現在。
“十四皇子,您擅自處死我國子民,讓我國顏面何存?”信使也不行禮,見了十四前來,便如興師問罪一般開口問道。
十四還沒開口,樂璇便接了話茬:“信使大人是聽了謠傳吧?十四爺不過是替我處死了兩個來我玉黎莊盜竊的偷兒,如何就成了你西陵國的人?”
“哼,少裝瘋賣傻,把屍體抬上來,不就一了百了了!”信使不依不饒。
樂璇玩味地牽了牽嘴角:“那就抬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