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地朝她點點頭,“走吧!”
茗燃一手牽了繩子,便一路往宣和殿走去,這個時間,正是早朝時間,這一場大戲,可未免是太大了些!
樂璇一路走,一路裝瘋賣傻地不斷地掙扎憨笑著,這還是跟昨天那個宮女學來的表情呢,似乎格外地惹眼呢,從兩人身邊經過的太監宮女無不駐足觀望,那個最近聖眷正紅的三小姐,怎麼在法華庭住了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她也見了法華庭的鬼魅了?
還是她已經被鬼附了身?
宮人們都有幾分驚惶,還不等樂璇走到宣和殿,樂三小姐因為撞鬼而患了失心瘋的訊息便已經在整個後宮中彌散開來。
已經在為自己一會兒的舞蹈而梳妝的凌簫也聽聞了這個訊息,不禁冷冷一笑,這個樂萱倒是命大,怎麼一個晚上了都沒有死?
“公主?”鶯兒低聲詢問,“要奴婢現在去要了那賤人的命麼?”
“不急,”凌簫冷冷彎起嘴角,“不是說去了宣和殿麼,那便讓她在大殿上鬧吧,鬧夠了,父皇不會饒了她的!”
鶯兒也跟著冷笑:“衝撞了萬歲爺,可是個滅九族的大罪呢!若是能牽連到樂相跟宛嬪那個賤人,就更好了!”
“宛嬪麼?”凌簫揚眉,“那個賤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受牽連,她可精得很呢!連皇后不是都拿她沒轍麼?我又不在這後宮常住,管她們這群賤人的事情幹嘛,你以為,我會真的傻到為皇后那個老不死的妖婆子費心費力麼?”
凌簫五歲便知道這個後宮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她自己,那個所謂疼她寵她的皇后說白了還不是殺害她親生母妃的兇手?如今這個宛嬪正受寵,凌簫反而是想留著她,哪怕只是給皇后添堵也是好的!
八月清晨的已經不那麼燥熱,清涼的風吹進宣和殿,卻沒人感到涼爽,樂璇此刻已經掙脫了繩子,在大殿上如同個瘋子一般正叫嚷著,狠狠地抱住樂仲的大腿嚎叫:“爹,怎麼辦,我賬目做不平了,您給我的四萬萬兩銀子我已經都擱進國庫了,可是為什麼總是差了兩萬兩,為什麼!怎麼辦,怎麼辦?”
樂仲冷著一張臉,樂萱明明是答應他息事寧人的,如今這般做法,分明讓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他挪用國庫的事情!
樂仲手執玉笏板,衝著皇帝作揖:“萬歲明鑑,樂萱已經瘋了,她的話實在不足為信!”
“我沒瘋!”樂璇眼睛一橫,直接衝到八皇子面前,“他,他還天天威脅我呢,說我要是敢真相查出來,就殺了我滅口!他……他一定知道國庫虧空究竟從何而來!”
整個朝堂大半官員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八皇子素來有“八賢王”的美譽,無論何時都是溫潤賢德的,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高高在上的玄策一直不曾開口,臉色卻越來越晦暗,他甚至是故意放縱樂萱在朝堂上胡鬧的,這個丫頭顯然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卻一直不曾向他彙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她在尋找可以圓回去的可能。
如今她瘋癲了,說的話反而格外可信。
樂璇在朝堂上張牙舞爪了好一通,突然如失了魂兒一般,頹然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不是樂璇在做戲,她是真的是鬧得有些過了,她畢竟是一個剛剛出了月子的產婦,體力不支,便暈厥了過去。
“梁喜,抬下去,傳太醫!”玄策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循著大殿看了一圈,殿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嚇壞了,憤憤跪地告饒:“臣等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恐怕你們一次都死不起!”玄策猛地拍了桌案,便頭也不回地從走了,只留下滿朝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少人不禁暗自竊喜,還好這個樂萱只會算賬,國庫的虧空已經被樂相一力承當了,他們反而就少了許多風險。
玄策下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