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皇子定奪,對了,這是佛王妃給您的信!”
“佛王妃”三個字,如同一個魚刺梗在四皇子心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只橫亙在心裡,攪得他心慌。但聽說她來了信,他還是第一時間奪了來,迫不及待地開啟信箋,彷彿展開信箋,便可以看見那個他朝思暮想的樂萱了一般。
“四哥:
見信如唔,諸事可安?
北方冬季雪大耀眼,弟妹做了些有色眼鏡,罩在眼睛上,既能看清人影,又不至被大雪灼傷。另附棉襖凍瘡藥若干,助我天朝大軍安度寒冬。
注:玻璃易碎,需注意儲存,切莫跌打!
——七弟妹”
簡單的幾句話,四皇子竟反覆看了無數次,心裡彷彿有一個鉤子正反覆拉扯,先是一拉,心中竊喜,樂萱是惦記著他的安危的,她費勁心思在幫助他成功,這精巧的創舉與未卜先知的心思,無不讓他更加愛戀;再是一扯,心中悲痛,她字裡行間都以弟妹自居,彷彿生怕他誤會了什麼。
這拉拉扯扯幾個回合,他的整顆心便已經被傷得鮮血淋漓,疼得他幾乎直不起腰。
“四皇子?”李然看著四皇子喜悲參半的表情,小心開口,“那些物資……”
四皇子看著眼前李然糾結的神色,微微嘆氣,“走吧,帶我去看看!”
那如山一般的物資隔著老遠便看得見,四皇子不由得仍有些動容,樂萱那丫頭如今到底有多少資產,這些物資可要花不少銀子!
走進了,四皇子便看見已經在那一堆眼鏡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十二與芷蘭,芷蘭帶著一個眼睛,快樂地看著變成醬紅色的十二,因為怕耳掛式不方便運動,樂璇特意設計了鏡架和後面的彈力綁布,讓所有人都可以穩定地帶著眼鏡打仗。
四皇子看著十二,不禁皺眉問道:“也通知了十二?”
李然點頭:“佛王妃也帶了書信給十二皇子。”
四皇子滿心的雀躍頓時便失了興致:“那便聽十二分配吧!不要跟著我,小心我拿你撒氣!”
“是!”李然惶恐,恭恭敬敬送走了四皇子,看著四皇子憤怒的背影,不知他究竟說錯了什麼。
四皇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掏出那灑金薛濤箋,滿心憤恨地要將信撕掉,可下了幾回決心,卻仍無法動手,最後到底一拳打在門框上,這是樂萱給他的信,他怎麼捨得毀掉?
四皇子開啟一個木匣,裡面只有一個繡得歪歪扭扭的荷包和只剩下一隻的翠玉耳墜子,那個荷包是樂萱十歲時為了答謝四皇子替她找到了親爹而繡給他的,那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拿起針來繡花,他說這梅花繡得不錯,她卻說繡得是桃花,樣子雖醜,他卻始終視若珍寶。那耳墜子是樂萱十五歲時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他那兒,說她的耳墜子丟了一隻,那是她大娘送給她的,丟了一定會讓大娘不開心,四皇子便保證會替她找到,其實不過是去買了一對兒一樣的送她,十五歲的她哪裡懂得這些,如信奉個英雄一樣信奉四皇子,歡欣雀躍地走了,他便將這單隻的耳墜子一直留到現在。
他這木匣收到的第三件禮物,居然就是這以弟妹自居的信!
四皇子的拳頭攥的咯咯作響,他想了很久,卻仍舊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
忿恨歸忿恨,有了這些物資,所有計程車兵都不禁士氣大增,他們是那麼幸福,居然可以穿到佛王妃送來的衣物,抹著佛王妃送來的藥,有的人還可以帶上那造型極別緻的叫做眼鏡的新鮮玩意,所有人對佛王妃幾乎是帶著滿滿的感激的,因為她,既治好了他們的凍瘡,又免除了他們患眼疾的可能。
一時間,軍隊中竟對佛王妃是上天的菩薩下凡,正該與佛王相配,為天下蒼生造福。
也許,身在京城的樂璇都不曾想到,她的突發奇想居然